“屁个小舅爷。”席来州看不惯李以均。
大家渐渐有了艳遇目标,三三两两散去,席来州倒仰在沙发背上,喝酒听歌手唱歌,掏出手机看“萧一献小红点”,红点一直呆在地图里某个点没有动弹,应该是在陪他母亲?
酒吧里的驻吧歌手声音低沉,一首曲终,声音忽然变得清亮起来。席来州瞥眼看去,坐台上居然换成了李以均。
他唱一首粤语歌,很好听,阿言在底下给他拍节奏,拍着拍着,附近这个卡座的人都跟着拍起来。
席来州坐起身,自顾自倒酒喝。曲终,阿言走了过来,说:“李以均那小子唱歌好听。”
“你该不会跟他搞一起了吧?”
“哪能啊,他很难搞上手的。”阿言嘿笑,“而且我想搞的是萧——”他顿了顿,说:“你放心你放心,自从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就打消了念头!”
席来州抛给他一个识相的眼风。
阿言坐席来州对面:“说实话,你上手没?”
“没。”席来州叹气一声。
阿言笑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直男难掰了,你还不信。”
席来州也有点唏嘘,和阿言碰杯,刚要吹,就看到李以均杵在一边。
“哟,”李以均坐在沙发外沿上,从桌上拿了杯酒抿一口,“还想搞萧一献啊。”
他说得很难听,席来州本来就和他有些不对付,冷冷放下杯子:“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哟。”李以均倚着沙发背,左脚架在右腿上晃晃,挑眉道,“不是搞,难道是追吗?”
阿言和稀泥:“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你这种人我看得透透的。”李以均吊儿郎当道,“女人玩多了,看到漂亮男人忍不住了吧,想换换新口味?”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相撞,阿言几乎都能看到呲呲火花,他忙道:“行了,喝酒喝酒。”
然后阿言又同李以均说:“来州这次认真的。”
“认真?”李以均手里的酒一口闷了,笑着看向席来州,“你是认真的?”
席来州冷冷道:“怎么,不行么?”
“我觉得好笑。”李以均重新拿了一杯酒,一边说,“听说你喜欢玩极限运动,喜欢攀岩?极限越野?滑雪?”
席来州喝酒不说话。
“你每个喜欢能坚持多久,大概爽够了,就转战下一个挑战了吧?”他喝一口酒说一句话,瞥眼看席来州,“最多偶尔回头再玩一把?”
李以均说得没错,席来州玩得多,登峰造极了,就转战下一项运动。
“这和我追萧一献有关系?”席来州凉凉的问。
“萧一献对你而言,不就像一座高山,一陡峭悬崖?”李以均说,“越难上越想上,和攀岩有什么区别?”
席来州冷笑一声。
“还是说你考虑过和他一辈子?”李以均挑眉问:“组建家庭?养几个孩子?你想过?”
席来州确实从未想过“一辈子”,他是个不婚主义者,而萧一献喜欢家庭,还喜欢他不想要的孩子。
“难道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就得考虑这些?”席来州嗤笑,“追一个人就得想天长地久?你贵庚?”
是,他和萧一献有很多显而易见的分歧,但难道为了这些分歧他就不能追萧一献?
要登顶珠穆朗玛峰,难道要为了登顶后的一系列问题而放弃登顶吗?
看到返途中死去成了干尸轱辘的人,就不登了吗?
看到有同伴放弃,就不登了吗?
有雪崩可能,就不登了吗?
“所以说,你不过是为了上他,不考虑后果。”李以均站了起来,手心刚好落在一酒瓶口上,他笑了一下,“你把他玩得团团转。”
席来州不否认自己对萧一献感兴趣的开始,是想上他,但……
“关你屁事——”席来州敏锐地抓住一酒瓶,和突如其来的酒瓶砸一起,砰一声脆响,碎玻璃都飞得老远,惊得阿言哇哇叫,远处几个保安跑了过来。
“我□□祖宗!”李以均目眦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