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叔叔出去打工了,听说进了一个成衣厂,你婶子进了玩具厂,两个人一个月都有好几千块钱呢。他们临走时候说了,留下来的田呢就都给他小舅子种了,可是去年他承包的那片柑橘园呢,也没人打理,你既然不打算出去了,我看啊,你接手得了,反正也不要什么承包费,就每年交两千斤柑橘而已,你就当作是试手好了。”丹阳妈害怕儿子回来没事干会跟着村里的人乱来,忙张罗着点事情给他做,让他也有个念想,不会感到无聊。母亲永远都是那么替儿子考虑周全的。其实她大可不必,再怎么说丹阳这么大了,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的。
“好啊,正好我也是学过这个专业的,呵呵,刚好对口,那就不要转交队里,另外承包了,不然浪费押金。”丹阳为母亲对自己的周到感到很是惭愧,至于说叔叔的那块柑橘园那也要看过之后才能做决定,如果荒废的太厉害的话,承包起来也是麻烦,不过为了不打击母亲的积极性,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答应。试问哪个儿子忍心拒绝母亲的良苦用心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特害怕你回来又和原来镇上那些人混到一起去,他们家里都有钱,我们不比他们啊。”丹阳妈很是欣慰自己儿子的听话。
而对于母亲的唠叨,丹阳没有半点反感,反而觉得很亲切,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我们常说:“爱之深,责之切。”如果一个父母对自己的子女不闻不问,你说他们爱他的子女的话,我想即使爱也有限。丹阳微笑着看着母亲,点了点头说:“我大个人了,知道什么好歹的。下午我就去柑橘园看看。”
丹阳麻利的吃完那碗香喷喷的饭,急着刷好碗,涮好锅,对正在里屋给他铺床的母亲说:“我去义勇那里看看,你不是说他就要结婚了吗,我回来了,总得去看看他,等下回来啊。”就匆匆忙忙的向村西跑去。
丹阳家在蒋家坪村是属于西南角,所以离义勇家并不是很远,三分钟就可以到了。
远远地就看见一栋三层高的楼房那里有人正在那里忙着给外墙刮灰沙呢。
“勇哥啊,在家吗?”丹阳大老远的就开始冲着义勇家喊,其实他是想提前告诉自己的父亲,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知道他回来了。
“谁呀,大老远的就在那里吼,鬼撵了似地。”从大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破旧灰衬衣,西装裤,烂布鞋的一米七左右的跟丹阳差不多大小的男子,叼着烟,一副刚吃饱喝足的样子,脸上红润润的,一看就是喝了酒的样子。“幺呵,阳子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早上去你家找你爸时还没有见你呢?”义勇很是意外,转头对自家房子里面喊道“忠和叔啊,你们家丹阳从GZ回来了。怎么样啊,回来了什么时候再回去啊,这农村可不是你这大学生呆的啊。”后半句是义勇打趣丹阳的。
“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没个正行,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老婆的。”丹阳对这个从小带着自己玩得大哥没个正行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也顶了句。“这次回来了就不想回去了,看到村子里面的状况有了很大转变,想留下来。再说,我爷爷奶奶也年纪大了,二叔又出去打工了,家里总有人照应不是。”
丹阳拒绝了义勇递过来的烟,对着从大门口走出来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轻声喊了爸。
“这次真的不回去了啊。那也好啊,要不跟着我搞下装修吧,我现在在桂林也能弄个两千块一个月。”丹阳爸对自己的这个看起来略显白净的儿子说。其实他是想敲打敲打自己的儿子,农村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那样还是算了吧,你自己年纪也大了,少做些体力活吧,妈说了,让我顶着二叔的那个果园先做一下,反正家里呆着也是呆着。我也同意了,毕竟我学的就是这个,物尽其用吧,我也算是干回自己本行了,你装修搞木工那些家伙你跟爷爷学了,我可没有学呢。搞不来反而碍事。”丹阳知道他爸爸的意思,一口就拒绝了,并且表达了自己甘愿在家里呆下去的意思。看着自己父亲脸上起了笑容,丹阳知道父亲也已经放下心让自己呆在家里了。不由得开心的对义勇说:“你老婆是哪里的啊?谁介绍的啊,不声不响就讨老婆了,真有你的啊。看结婚那天不闹死你啊。”开始打趣义勇。丹阳看着义勇那咪咪笑的样子就知道不妥。果然从门口那里有人刚探个头出来就马上又缩了回去,只见脸上通红通红的,像熟透了那些个柿子一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