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呈多少也了解这位大人一些,知道拦不住他索性不拦:“在瓮城上才能看到。”
“那就去瓮城。”
有护城河隔着,西廉军如今的攻势又远非前几日可比,根本没能压近护城河,曾向呈倒也没那么担心,这个距离,就是重型弓都到不了。
“在哪里?”躲在垛墙后,何庆博从上悬眼往外看。
“中间靠左的地方,很好找,他周围有一圈人保护。”
“果然还是怕死。”何庆博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在击鼓的人,并且因为他站得高,围着的人并没能遮挡他的视线。
可惜,还是远了些。
何庆博有些不甘心,自己如今如此威风,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如此落魄,若不能被他看到,那未免太过遗憾。
“喇叭呢?”
喇叭是军中常用之物,曾向呈让亲兵把一个木制的喇叭递过来,何庆博试了试,声音是聚拢了些。
“霍正康何在。”
战鼓声停了,隐约间,何庆博看到那人好像往这里看来,他笑了,再次道:“久未见面,倒是我站得高些了,惭愧惭愧。”
皇帝脸色沉了又沉,他把棒槌扔给身边的人就要上前,护卫忙拦住他。
祝长乐从另一侧打马上前来,半点不客气运起内气就将话送了过去:“太尉大人可要站稳了,要是摔下来可不止是疼那么简单,要命的。”
“祝将军话倒是说得硬气,可是怎么攻京城近十日了还是没能打进城来要我的命呢?”何庆博话中带笑,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久闻祝将军战无不胜,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祝长乐似是被气到了,跃身下马没有回话。
何庆博更得意了,话又冲着皇帝去了:“霍正康,当日你弃京城而去,今日被拦在京城外的感觉如何?”
皇帝推开拦他的人往前走去,祝长乐立刻从身后之人手里接了千机伞撑开,又递了个经过大哥改造的喇叭给皇上。
皇帝和她对视一眼,拿起喇叭道:“何卿站在高处感觉如何。”
何庆博大笑:“非常好,特别好!成王败寇,霍正康,你输了。”
“何卿这个定论未免下得太早了些,现在还说不好是谁笑到最后。”
“死鸭子嘴硬,你手里就一个西廉军,强攻这些天还能剩下多少人,而我京城消耗有限,就算再撑上三五个月都不成问题,你西廉军不要说三五个月,三五日恐怕都撑不住了。”
“不过一窃国贼,倒是光荣上了。”
何庆博再次大笑:“霍正康,你是实在没有话说了吧,好好一个成王败寇被你说成啊……”
如灵蛇一般的长鞭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将因为得意而不再紧贴垛墙的何庆博一卷再往外一扔,人直往护城河坠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被两人的对话吸引住了注意力,青黛反应极快,立刻就甩出水袖去救,可左边突然一把银针朝她袭来封住了她所有路,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等她再想去救时为时已晚,人已经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