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不敢一个人居功,很多事是秋离和三殿下忙活的。”
皇帝闻言心情大好,调侃道:“那俩都不会来朕面前表功,你要不说这功劳就是你的了。”
“那不行,是臣的功劳那就是臣的,谁敢来抢我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不是臣的就是赖给臣,臣都不要,臣胆小,不敢要。”
“哈哈哈,你还胆小,你要是胆小这天底下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皇上爽利的笑声传出门外,为祝将军备受皇上喜爱这个事再添一实证。
祝茂年垂下视线,唇角微扬。
“皇上,方谦来了。”
“进来吧。”
方谦快步进来行礼:“末将方谦拜见皇上。”
“长乐向朕举荐了你,说你能力、人品、心性皆是上等,可任塔山镇主将,守护朕的大后方,朕现在问你,你可愿意?”
方谦单膝跪地的姿势改为双膝着地,伏下身去额头触地:“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
皇帝满意的点头:“朕相信祝将军的眼光,令下。”
“臣听令。”
“令,方谦为塔山镇主将,任江仍为副将,着令二人齐心协力护卫塔山镇,守护好朕之后背,万不可让此地落入奸人之手。”
屋外候着的任江跪到方谦身边,二人齐齐领命。
“至于塔山镇将士之功过。”皇帝转头看向祝茂年:“丰景可有什么建议进谏?”
“皇上,臣是文臣,要是把手伸到武将那边去,您怕不是会跺了臣的手。”
“哈哈哈,朕都忘了你是文臣了。”皇帝转头看向祝长乐,“那朕就问咱们的千里马,你说说造反的那些将士该如何处置?”
“那臣可就说了?!”祝长乐看向爹爹,是能说的吧?
“你别看你爹,这是武将的事,他管不着。”
看皇上心情不错,并不是要问罪的态度,祝长乐顺势就道:“臣觉得,多活一个人替您守江山比多死一个人什么都捞不着好。”
任江悄悄抬头看去,这话,祝将军之前和他也说过。
“造反谋逆的也要让他们活着?”
“皇上在西廉军这些时日看到了许多,可有哪一桩事是小兵敢违逆上峰命令的?臣说得过一些,小将领的话对于小兵来说和您的命令也无差别,这是错吗?臣觉得不是。”
祝长乐看向外边安静得好似都不敢喘气的一众人。
“臣肆意惯了,所以以前臣也不能理解,可当了这个大将军后我知道了,若纪律不够严明,若上令出下不服从,若阴奉阳违,这样的军队是废的,西廉军能打胜仗,就是因为每一道命令他们都严格遵从,该在哪里,该做什么,没有人会问为什么,因为这是命令,他们只需要服从。”
收回视线,祝长乐看向皇上:“塔山镇想来也是如此,楚永志不许开城门,谁敢开?楚永志说要打,士兵敢不听?若他这点威望都没有,塔山镇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用打,自有人开门献城,但是那个开城门的人其实也是一个背叛者,皇上您说他就做得对吗?”
沉默蔓延,还跪伏于地的方谦和任江更不敢动了。
“将何庆博的人找出来,一个不留,至于其他人。”皇帝顿了顿:“将功折过吧,待大胜之后再论功行赏。”
祝长乐率先单膝跪地:“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