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三皇子会意过来,愣了愣才坐了过去,他们父子俩这样的亲近,极少。
“长乐志不在此,肯定会走,朕也不打算硬留着她。”皇帝感慨道:“朕还记得她第一次上朝时的模样,一脸稚气,却又要做个大人样,办着大人才需要操心的事,这江山能守住她居头功,以她的性情,以丰景的心思,这功劳她大抵是要换一个大面的东西,不用想也和武林有关。”
三皇子点头,以他对祝将军的了解,会是如此。
“武林这股力量掌在她和秋离手里,朕很放心,也只能由他们掌着,其他人谁都不行,这一点你也需得记着。”
“是,儿臣明白。”
皇帝拿着茶盏盖子轻轻滑动,然后又盖了回去,重又说回西廉军。
“朕让长乐从西廉军中挑人留下镇守关文镇,以朕这段时间对西廉军的了解,哪些人合适朕心中有数,可没想到出来个之前根本不曾见过的程永。长乐并未一嘴一嘴告诉他要如何做,而是完全放手让他去施为,可你看他,全程有理有节,有章有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就能做到如此,你能想像西廉军中还有多少个程永?若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堪大用,全放在西廉军就太浪费了。”
三皇子恍然:“所以您不是要拆西廉军,是从程永这里看出来西廉军将领堪用,将来想将他们放到另外几军去。”
“如今可值得信任的只有西廉军,其他三军将来必会大动,有人下,自然就要有人上,这人,从西廉军出正合适。”皇帝神情感慨:“程昱教会他们本事,祝长乐教会他们胆识忠诚,才会有如此西廉军将士可供朕驱使,这功劳不亚于她收复大皖城池。”
听父皇主动提及程昱,三皇子迟疑着问:“老将军那里……”
“怎么,你也要替他求情?”
三皇子轻轻摇头:“若他真能做到他的‘象’棋之意,儿臣才会替他求情。”
皇帝满意的点头,“会这么想就对了,长乐憨可以,你不行。”
“是。”三皇子一顿,又道:“若是祝将军知道您说她憨,怕是又要顶嘴了。”
“是那丫头会做的事。”皇帝往旁边靠去,“若她是男儿身,朕定不放她卸甲,给朕打江山去。”
“若二哥听着这话,和您顶嘴的就要换人了。”
皇帝大笑,“那俩就是天生一对,朕就等着看将来他们俩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三皇子想了想,也笑了,有时候想想他也不免心生羡慕,有过比较就知道,京城太小了,皇宫比起这天下来更是小得不值一提,可他的归处只在那皇宫中,因为从小他学的都和那个位置有关,怎么得到它,怎么坐稳它,怎么用它,从懂事起他学的就是这些,现在如果说让他放弃,他做不到,因为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会。
“这些事将来多半是经你之手来完成,你需得上心些,有不懂的就去问你二哥,军事上的就问长乐,他们不会对你藏私,尤其是祝长乐,她一旦把你当自己人了就会千方百计护着你,这样的人最是难得,一辈子能遇上一个都是幸事,好好珍惜吧。”
三皇子想了想:“祝将军说儿臣是西廉军中一员,应该也算是自己人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