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过晚膳了吗?”
“没有。”
“啊?”祝长乐把脸从帕子后露出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在等我?”
“是。”凤姑拿了披风给小姐披上。
祝长乐扔下帕子边系带边往外跑,见蔡爷爷还在立刻就要找回场子:“不是疯婆子了。”
蔡滨笑,弹了她额头一下背着手往厅堂走去。
大家都在,三皇子都没缺席。
“我睡着了,吃饭叫我就好了嘛!让这么多人等我一个。”祝长乐乖乖走到大哥身边坐下。
大家有意无意的看了蔡滨一眼,别说没人会去扰她,就算真有,也有一关过不去。
上菜的速度很快,祝长乐端起茶杯朝三皇子举了举:“劳殿下久候,我的错。”
三皇子端起杯:“不过是累了歇一歇的事,将军不用如此。”
“谢殿下。”
一顿饭吃得温情满满,如今的西廉军说是四面楚歌都不为过,全靠大家齐心协力在苦撑,累是真累,没有谁觉得轻松,可这种环境下自然就少了诸多算计,感情中多了有难同当四个字就已经万般不同。
三皇子融入其中,其他人也竭尽全力,渐渐的自己人的份量就重了,待到将来,这情份自然也绝非他人可比。
人心确实易变,可变一个变两个,总不会全部都变了,谁又能说这不是幸事。
“茶就是没有酒好喝。”只有两人的屋内,祝长乐抱着酒囊喜滋滋的道。
祝长望看着手中的茶盏,“你这是在气我喝不了酒吗?”
“大哥你本来就好茶嘛,在你那这句话就要倒过来了。”祝长乐倾身过去用酒囊碰了大哥的茶盏一下,强行对饮。
祝长望失笑,茶当酒喝,一饮而尽。
“我有点后悔。”
祝长望问她:“后悔什么?”
“当时太生气,做事做绝了,割刨断亲伤了爹娘。”
“回头去看你会觉得下手重了,可当时你不知道,你既想替我报仇,想替爹除去一个大患好助爹回京,又想把祝家从中摘出来,让人抓不到把柄,换成我也想不到比那更好的办法。”
祝长乐抱着酒囊点头,她当时确实就是那么想的,用自己为代价也要把朱正易给干掉,让爹爹少一个对手。
“那时候也不知道爹爹真正的对手是何庆博。”
“若没有你的一通乱拳,局势未必会突然明朗。”祝长望感慨,“把我都瞒过去了,可见他藏得有多深,都以为他是想夺权,谁能想到他是想窃国。”
“他太倒霉了,碰上了我。”
兄妹俩相视一笑,一人饮茶,一人饮酒。
“对了大哥,有首诗是关于红豆的,什么什么最相思那个,你和我说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祝长乐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首,我记起来了。”
祝长望朝着书桌点了下下巴:“这么简单的诗都能忘,抄十遍去。”
祝长乐跳起来就往外跑:“不抄不抄不抄,我又不靠它打仗!”
祝长望哼笑一声,能让长乐惦记一首诗,还是情诗,只可能和一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