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质迷惑不解道:“,要做什么准备,怎么之前从来未听礼官说过。”
“御宴琼林,你真以为只是享乐而已?”何涉摇头笑道:“普通进士也就罢了,但是像你等第一、二甲及第进士,到时候恐怕少不了被人刁难,你还不寻思几诗词歌赋备用,以防万一。”
楚质这时候才明白何涉是在说笑,也随之轻笑说道:“诗词学生倒是不怕,却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刁难的手段,若是比弓马骑射,那学生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你当琼林宴是什么?武举的宴会吗。”何涉啼笑皆非,摇头说道:“看来你是受到高家子弟的影响颇深了,以后少和他们来往,免得沾染上武夫之气。”
与绝大多数文人一样,何涉对于所谓的将门世家,无论对方权势如何滔天,或是朝廷的栋梁,都有些轻视之意,或许这种轻视正是皇帝所希望看见的吧,所以从来没有加以制止,反而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对此楚质自然唯唯诺诺,却已经抱着阳奉阴违的主意了,想在宋朝仁宗时期以后混得好一些,就就千万别得罪曹高两家,趁着现在两家权势还未达到鼎盛时期,还不赶快与之交好,等到人家未来的曹太后、高太后,如今的曹皇后,赵王子妃垂帘听政之时,再依附上去就已经晚了。
“景纯,你还没有成亲吧?”感了下,何涉突然问道。
“这几日媒云集于府中,只是缘份未到,学生可不敢强求。”楚质笑道,不愿意拿长幼有序那些套话应付何涉。
“确实如此,婚姻大事,岂能轻而视。”何涉点头表示认同轻微笑道:“可惜老夫女儿早出生二十年,不然也想招你为婿。”
楚质的了解,何涉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在地方上为官,已经是转运使那级别的地方大员年过节的也不能返回家中看望何涉,只是修家书或托人送贺礼回来,对此何涉心中虽有些寂寞,但也能表示理解,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至于何涉的女儿质也不怎么清楚,似乎是嫁到了江南。
何涉如今已经过七旬。女儿再小也要比楚质地年龄大一圈。女婿是不可能了。除非是孙女婿过古代十分地讲究纲常伦理。既然何涉与楚质已经定下师徒名份。绝对不能做乱了辈份地事情。所以何涉显然是在说笑。也间接证明他现在地心情非常地舒畅。
也可以;像。收下一个争气地弟子。突然间成为及第进士人都夸赞自己授徒有方。不愧是一代名师。连连谦虚之时。何涉却有几分骄傲心思。授徒有方可能未必自己不过是时常提点而已。能进士及第是弟子自己努力地结果。但是慧眼识英才这点何涉觉得自己当之无愧。
楚质瞧出何涉地心情大好。也随之笑道:“婿才半子样老师岂不是亏了。”
师徒如父子。楚质地暗示让何涉喜笑颜开。在何府中逗留半日。陪何涉用过午膳。楚质才告辞离去。而何涉也没有制止。叮嘱楚质这两日要好好休养。要以最佳地面貌出现在金明池地琼林宴中。
其实在何涉突然问及自己成亲与否之时。加上楚汲楚洛地不时明提暗示。楚质已经明白所谓地琼林御宴。除了有皇帝收恩进士地目地。其实也是上层权贵之家相女婿地地方。
站在川流不息地街道中。楚质轻轻叹气。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关心自己地终身大事。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茫然站立寻思片刻。楚质似乎有了主意。举步朝大相国寺方向走去。步伐缓慢而坚定。
不久之后,楚质就来到楚潜府中,敲门而进,受到看门院子热情相迎,在客厅安然坐下,得知楚潜已经去开封衙门处理公务,也没有什么失望之意,反正自己也是来找他的,坐了片刻,得到通报的潘氏笑盈盈的,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挺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轻步走了出来。
近一个月来,潘氏安心在家养胎,除了身体有些不便之外,一切都感觉非常舒畅,每日心情大好,可谓是喜不自胜,养尊处优心情喜悦之下,浑身上下散出惊艳之美,微微一笑如百花盛开,让人下意识的忽略她已经怀有身孕。
“质儿,你不在家中招呼来访客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在婢女的搀扶下,潘氏小心翼翼坐在垫有丝棉的椅子上,纤手轻抚小腹,嘴角不自觉露出喜悦微笑,却不知是因为楚质到来而喜,还是因为察觉到腹中胎儿勃勃生机而悦。
客太多,不胜其烦啊。”楚质轻叹说道:“客人若士也就罢了,可偏偏尽是些庸俗之人,聊不到一块,况且这两日举杯畅饮太甚,我现在都有些闻酒色变了。”
“所以你跑到这里躲清静来了。”潘氏抿嘴笑道:“谁让你是新及第进士,声名远扬,谁人不想与你结识一番。”
“若是前来交友讨教,我自然是欢迎之极。”楚质摇头叹气道:“可惜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