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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怔了怔,眼中的神色变了变,然后点头:“好。”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魏玺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指尖蹭了蹭她的唇角,亲昵暧昧。
“……晚安。”
凌真也轻声:“晚安。”
但说了晚安也并不能安,凌真晚上就失眠了。
辗转反侧到很晚,她干脆从被窝里爬起来,披着厚厚的家居服,环视自己的小房间。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心里总会生出眷恋感。来的时候这个房间还到处都是原主的东西,但现在,衣橱里挂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挑的,素色好看。窗帘上是雏菊小碎花,床单上的轻松熊图案和被罩是配套的。桌子上摆了香薰台和干花,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暖香。
这里满满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到处是她留下的痕迹。
凌真抱着膝盖,小小地叹了口气。
离婚之后,她当然要尽快搬走啦。之所以一直没有找房子,是因为她不确定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要呆在A市。这边房价太贵了,去一个小一点的城市,或许能过得更轻松舒适一些。
凌真打算趁着这次巡演的机会多四处看看,找找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地方。手上的钱还够用,而且邢立前几天还和她说了下半年可能会有适合她的综艺,舞团演出也能挣钱,凌真觉得她养活自己是绰绰有余的。
等安顿好了,她也可以偶尔回A市来看看魏玺。当然,如果他有了新的家庭,她一个前妻也不会故意讨嫌,肯定就不会去打扰他们。
凌真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她自然醒过来,发了会儿呆。然后,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平平整整地放到桌面上。
她深吸一口气,穿上衣服离开房间。
明天晚上就是第一场演出了,凌真的《诉衷情令》已经练得足够熟练。这一支舞蹈里她虽然只是温子初的陪衬,但两个人配合够好的话,绝对是一场互相成就的演出。
今天要做的也就是继续练习,保证在舞台上没有一丝瑕疵。
经过那天的比试之后,舞团里的人对凌真的态度又是一变。
这个圈子也是慕强的,实力、技术、颜值都是话语权的代表,凌真证明了她和温子初同台的能力,她们可以不甘,但不能不服。
于是开始有人主动和凌真打招呼,或者请教一些问题。在凌真和温子初单独排练的时候,前门后门都会有小姑娘扒着偷师。
“玲玲,温老师和凌真要彩排了,我们去看吧!”
宋玲一脸不乐意:“我才不去!”
朋友拉她胳膊:“哎呀走啦——他们今天可是从头到尾的全排,你不看会后悔的!”
宋玲从鼻子里出气,勉为其难地点了头:“那我就随便看看吧。”
十分钟后。
围观彩排的姑娘们纷纷恍惚地离开,一边惊艳,一边备受打击。
凌真比他们年纪还要大两三岁,据说也没有过系统训练……怎么能跳成这样??在温老师如游龙一般的气场之下丝毫不显劣势,反而如一尾灵活的鱼儿,配合得无比精妙。既不不喧宾夺主,也不会被人遗忘。
就连宋玲看完,都是一脸憋屈但惊艳的神情。
她看过温老师自己跳《诉衷情令》,当然已经足够绝美。但她不得不承认,有凌真作为舞伴之后,这支《诉衷情令》又被发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中。
彩排完,凌真很满意,微微喘息着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发。
温子初笑着从镜子里看她:“你悟性很高。”
凌真谦虚:“是老师带的好。”
温子初摇摇头:“我很期待明晚的表演。”
凌真也笑了:“我也是。”
温子初又给凌真讲了几个动作要领,凌真看了看时间,抬头:“温老师,今天先到这儿吧?我还有事,需要早点回去。”
温子初听了,面上露出一丝欲言又止:“你今天……?”
凌真点点头:“我们约了时间,今天要好好聊一下的。”
温子初点点头,脑海中浮起那个男人冰冷的视线,到底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可以给我打电话。”
凌真笑笑:“没那么严重啦。”
她现在的犹豫纠结,其实多半出于不舍,一旦说出口之后就好了。能有什么不对呢?
“那明天见了老师。”
“明天见。”
—
魏玺只在公司呆了半天。
处理掉送到他桌上的文件,魏玺看了看时间,拿着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赵彦碰巧出来,看见他们魏总神情沉肃,像是要上谈判桌的样子。他惊了,连忙狗上去:“老板,出去谈事?”
魏玺修长的手指按了电梯,“嗯。”
赵彦心说难道最近有什么不好啃的骨头?他思来想去,表忠心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魏玺说:“有。”
赵彦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您说。”
“……告诉我,”魏玺声音平静,“附近哪里有花店。”
赵彦:“???”谈生意带什么花?
虽然赵彦一脸魏总你可要保持思想正确千万不要做对不起嫂子的事的复杂表情,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附近最好的花店告诉了他。
二十分钟后,花店店主红着脸把魏玺送出门。
太超过了……花店店主想。虽然这个男人冷得像块儿冰,但他肤色冷白,五官俊美,冷漠地抱着一束红玫瑰的样子也太性感了啊!
魏玺买完花,开车回了家。
他不是一个对生活积极的人,在意的很少,也没有什么仪式感。
但如果仪式能让他显得郑重一些,或者把成功的可能性提高一些,他不介意麻烦一点。
在客厅摆好桌子,铺上红丝绒的台布,玻璃瓶里插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两边各一盏高塔蜡烛。
魏玺眉目清冷,做这些的时候一丝不苟。他白皙的指尖捏着红色口布,叠成规整的尖角,放进玻璃高脚杯中。
米其林晚餐还有十几分钟就能送到。魏玺做完这些,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盒子。
意大利纯手工的钻戒,从铂金的戒托,到钻石的重量,切工和净度,魏玺全都一一把控,等得确实久了点,但值得。
小小的戒环躺在天鹅绒布上,水滴状的钻石折射出璀璨光晕。
男人放下戒指,然后抱着胳膊,审视的目光扫过整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