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帝王的完美爱情(三)(作者晓月笑鱼)(1 / 2)

小楼传说 老庄墨韩 12031 字 2019-09-17

 论帝王的完美爱情(三) 1.初遇(轻尘)

我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忍不住暗骂:nnd,当婴儿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除了吃就是睡,都快变猪了!

正想着,就听到奶妈蹑手蹑脚地进屋来,还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到我旁边,又顺手把我的被子裹了裹,然后轻轻退了出去。等她走远,我爬过去一看,原来襁褓里有一个小宝宝睡的正香。粉粉的脸蛋,嫣红的小嘴嘟着,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还微微颤动。

我大乐,正愁没有玩具呢,这就送来一个!我捏、我捏、我捏捏捏,哇,小家伙的脸蛋手感真好,嫩的跟水葱似的,一捏一个印儿;玩了一会儿,没反应?再捏住他的鼻子,看着他的小脸憋得微红直乐,没想到这娃娃居然张开嘴接着睡;这样还不醒?我东瞅瞅西看看,后来干脆抓了帽子上垂下来的毛穗儿,凑过去搔他的脖子。这回倒是有反应了,宝宝手一挥,正好抓到我的头发,还死不撒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一口咬了上去!

呃,忘记了,我还没长牙。囧

2.同学(注:共同学习之意)(燕离)

我揉揉发酸的手腕,又抬头望了下学堂的门口,还是空无一人。叹口气,翻过一页纸,认命地继续抄写昨天讲的文章。

“小笨梨!又被夫子留下罚抄书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惊喜地抬头看向门边:“轻尘,你终于来啦!”恩?怎么没人?再扭头一看,一个小小的白衣人儿正笑嘻嘻地倚在窗户旁。

“你怎么又跳窗户?小心摔到!”我慌忙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轻尘撇了下嘴,走了过来。“都放学快两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抄完?这次被罚了几遍?”边说边递给我一个蒸糕,“喏,饿了吧?先垫垫”

“被罚十遍,已经抄完了遍,还剩三遍”我开心地接过蒸糕,让出椅子,浑不在意轻尘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捏了这么多年,手感还是一样的好”小人儿一边嘟嘟囔囔,一边飞蛇走龙的挥笔。

我在一旁开心地吃着甜甜的蒸糕,望着轻尘专注的侧脸,忍不住又想起了两家父母们的调笑:“当年怀孕的时候,想着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订为夫妻;如果同为男子或同为女子,就义结金兰。结果是俩小子,以后你俩可就是兄弟了,要相互帮助、相亲相爱。”轻尘,你知道么?我其实不是完全背不出书的。我只是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替我抄书,好幸福好温暖。

3.逢变(轻尘)

月上中天。往日灯火辉煌的方府,今晚陷入一片漆黑。院内悄无声息,地上一片狼藉。一阵风吹过,半毁的门窗发出咯咯吱吱的呻吟,足可以拿去拍鬼片。

我坐在院内古槐的枝丫上,一口气郁结在心无处发泄,只能恨恨地揪着一根枝条上的叶子泄愤:傻老头!笨老头!愚老头!明明知道狗皇帝要派人来抄家,还偏偏要扮什么忠臣,坚持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真是愚忠!让我一个人逃出来有什么用?就算等到我给你申了冤平了返,你尸骨都快化成灰了,还要这个虚名有屁用!

吧嗒,门闩轻轻地响了一声。我心里一紧,放缓呼吸,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会这么背运吧?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那帮朝廷的饭桶哪来那个智慧猜到我还潜藏在方府里?大脑中快速搜索着应对措施,全身紧绷,准备在对方发现我时给予致命的一击。

“轻尘﹋,你在这儿吗?”一个刻意压低的、轻轻的、微颤的声音从侧门的方向传过来。我一怔,光顾着悲春怜秋了,都忘了燕家也一并倒霉了。这小家伙没被抓,怎么不赶紧躲起来,还敢来这儿?轻巧地旋身落到地上,我小声回答:“小离,我在这里。”

一个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少年畏畏缩缩地从墙角出来。我把他拉到身边“你家人怎样了?你怎么会到这里?”边问边紧张地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衣衫沾满了泥土,小脸因哭过又用脏手揉过变成了花猫脸,双眼红红可以媲美兔子,手上和膝盖上有擦伤的痕迹。还好还好,没有严重的外伤,我舒了口气。

“轻尘,家里,家里人都被抓了”,小离抽抽噎噎,也不敢大声,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袖子:“来了好多人,家里的东西不是被封就是被砸了。娘说我们两家都被诬陷了,让莫叔叔带我逃。我好怕!我不信你也被他们抓走了,你那么聪明!我央求莫叔叔带我来救你,我找遍了平时我们玩耍的后山都没有找到,呜呜,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怜小离才刚满10岁,就骤然遭遇这家破人亡的打击。“小离不怕,不怕”,我轻轻地抱住他,“轻尘在,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小离”。小孩微微一颤,努力挺了下身子,“我不怕,我还要保护轻尘呢!”

一阵暖意涌过心头。小离,有我方轻尘的一天,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4.习艺(燕离)

我放下手中的兵书,站起来踱到窗边。从窗户望出去,轻尘正在舞剑。阳春三月,桃花开的正艳。粉红的云烟笼罩下,青衫少年将剑舞的人眼花缭乱。这个轻尘,从小就爱漂亮,连习武也是专挑这种精致的招式来练。

自从我和轻尘随莫叔叔上蜀山,拜在三个师傅门下学艺,已经过去了五年。大师傅是个武痴,据说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境界;二师傅擅长医术和星象;三师傅则精通行军布阵。我原本想要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好为父母报仇,却被轻尘的一席话改了念头:

“习武?学学就行了,你还真打算拿这个当主业啊?你是想以后当个侠客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还是等会了绝世武功好飞檐走壁去宰了狗皇帝?你还是别折腾了,乖乖跟三师傅学兵书去吧,以后兴许有大用处。而且从小你不就喜欢那个么?有三师傅的指点,应该能够很快就学有所成。我?放心了啦,我这么天资聪慧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欺负的了我?我不欺负别人他们就该偷笑了。”

想着当时少年歪着头,眼中亮晶晶的俏皮神采,我抿嘴一笑。说起来,我这个兄弟还真的是任性的紧:明明悟性极好过目不忘,偏偏对兵法提不起兴趣,让三师傅叹气连连;学习武功也是只挑他看得上眼的练,而且还能自行将招式改进的美轮美奂,让大师傅对他是又气又爱;医术只学外科,成日琢磨着怎么动刀子,吓得山里被实验的动物现在对他闻风逃窜;不喜给人治病,倒是对毒药精通的很。而且没事喜欢在山里游荡,抓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动物来养,气得二师傅整日跳脚。

看到少年收势、敛气。我端了杯茶送出去,“轻尘,歇一歇吧!”轻尘接过茶,顺手在我脸手一捏,沮丧地抱怨“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了什么样子?脸上都没东西可捏了!”我失笑,拜业余的习武所赐,现在我的身高已经窜了一大截,脸上也褪去了肉嘟嘟的婴儿肥,线条变得硬朗起来。虽然比小时好看了不少,但却惹得好友常常抱怨。轻尘倒是没多大变化,还是灵毓俊秀的模样,越大越让人移不开眼。

“你兵书读的怎样了,我们近期可能就要下山了。”

“啊?师傅说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笨梨,师傅怎么可能舍得我下山!是我夜观天象,发现天下将出现异动。你不是一直想给家人报仇么?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参加起义,把个狗皇帝从皇座上给揪下来。”

我看师傅是巴不得你赶快下山吧!我心里小小辩驳了一下。不过如果真如轻尘所说,确实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轻尘,这次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5.夜袭(轻尘)

夜半时分,我带着一小队人马在树林里潜行。nnd,那群老家伙就会欺负年轻人,遇到硬骨头就推给小离,凭什么要我们这支要去扛上梁国最精锐的军队?区区八千人,对上三万装备精良的敌人,怎么看都没什么胜算,头痛。

不过好在我曾经打过一个《共和国之战》的历史游戏,对里面千百年前的一个毛姓将领的游击策略印象颇深。所以在临下蜀山时曾炮制了一本《毛氏兵法》丢给小离,骗他说是三师傅临行前所交。现在看来,当年鼓动他专注于兵法果然是对的。小离在这方面悟性极高,短短两年,不仅能把其中的一些精髓体会得八八,而且还能结合阵法因地制宜融会贯通。这一次就是根据他的计划,先带着“尾巴”在岐山里绕了几个月,等把梁军拖得筋疲力尽昏头转向,然后再依密林长势布下长盘阵,只等现在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我突然停下来,凭借多年在山林游荡的经验,这片山上的气氛不大对。一番探查后,果然发现了大批军队驻扎的痕迹。该死,怎么在这里就和梁军的左翼撞上了。

……

tmd!我狠狠地把剑抹过两个兵勇的脖子,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本打算先趁对方不备夜里刺杀个千把百人,然后趁对方惊恐之时激怒他们,再把梁军引诱到早已布好的埋伏中。却不料除了这儿的驻军外,梁军右翼居然也离得不远,导致了二者夹击对我们围追堵截的局面,失算啊失算。我一边狼狈后撤,一边向属下发出暗号,示意依计划将他们往树林深处引。

浓浓的血腥刺激着我的神经,我靠着树轻喘。半夜的激战,不知道自己的剑取过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清楚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个血窟窿。苦笑一下,古代小说害死人呐!哪个说的武功高强就能随意出入万人大军如入无人之境?!真该把那个无良作者拉来让他试试。头脑有些昏沉,意识微微模糊,我咬咬牙,再一次逼迫自己集中精力,凭借丝缕的晨光,辨识了一下周围,据小离他们的埋伏好像不远了。“小离啊,如果你不能及时赶到,恐怕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我强行提气,斩断了身旁的树枝,发出哗哗的响声。

“那边,他在那边!快追!”耳边依稀传来嘈杂的喊声,我扭头继续向南奔去。

一步、两步,我早已施展不出什么身法轻功,几乎是凭借一种本能,踉踉跄跄地前行。忽然,周围箭声乍响,身后追兵哀号四起。我心里一松,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小离,能够从诱敌的延时判断出情况有变,进而更改应对策略,你越来越厉害了”然后放任意识抽离。

6.决定(燕离)

我焦急的在帐内踱步。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按计划轻尘早该把梁军带到了,除非……

我一凛,难道说中途有变?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我急召手下进帐,“情况可能有变。以防万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指着行军图上的几处,“将人马撤出,在这儿和这儿,要重点加强兵力布防”。我快速的布置下去,如今时间紧急,也只有将长盘阵稍作变动改成蟒阵了。虽然这样一来会延长战争的时间,但可以应付更多的梁军。“张统领、朱校尉,你二人分率领羽冠、羽翎二队把守住南北方向;崔将军、刘将军,你二人分率羽喙、羽爪二队驻扎在东西阵眼。除了守阵的各部,其余人马随我前去接应。”

……

激战的一天终于过去。虽然惨烈,燕羽最终还是把梁军的主力消灭在这岐山密林里,只有小股人马逃窜出山。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帐内。轻尘虚弱的躺在我床上,仍昏迷不醒。跳跃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投下长长的侧影。他脸色惨白,往日嫣红的唇变成淡淡绯色,秀气的眉微微皱起,苍白、无力、恍若一个不注意就会在我眼前淡去。回忆起看到轻尘浑身是血倒在地下的那一幕,肝胆欲碎的疼痛震得我心一颤。快步走到床边,犹豫地把手放在他鼻下试了试鼻息,“还好还好,他是活着的。”我拼命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自己吓自己。轻尘会醒过来的,他不会离开我的。”

三天了,我寝食难安焦躁不堪。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当初不曾学习医术。轻尘啊轻尘,你可知道,这样无力地看着你危在旦夕却束手无策的感觉,是多么糟糕!

“水……”,几乎微不可闻的呻吟传来,我狂喜,连忙唤来军医。军医细细察看后,回禀说轻尘仍未清醒,但有意识就说明危险期已过,只需后期好好调养即可。我微微放心,挥手让他出去,端了杯水将轻尘小心地扶起。

水,灌了进去,又顺着轻尘的嘴角流下。我犹豫了下,含了一口。低头,用舌顶开紧咬的牙关,慢慢将水渡了进去。轻尘的唇冰冰的,几乎没有什么温度。我一慌,用力辗转,想要用自己的唇去融化那份冰冷。深一点,更深一点,在暖了轻尘的同时,我也觉得浑身躁热起来,不自觉地追逐着轻尘的舌,沉迷在那片柔软中。

噗啪!油灯跳了个火花。我一惊:燕离啊燕离,你在干什么?!轻尘是你的知己、你的臂膀、你的医生、你的利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定是平时太紧张了,对,一定是的,才会对轻尘有了那种奇怪的反应。看来真是应该考虑考虑王统领的提议了,娶了他的女儿,不仅能够得到王家军的支持,而且成亲后应该就不会有这种乱八糟的想法了吧。

生平第一次,不敢再看好友一眼。小心将他放平盖好后,我惶惶然逃出了大帐。

7.破城(轻尘)

大军已经围困梁都一月有余。

大帐内,诸位将领又在讨论攻城的计策。我冷眼旁观,听着小离一条条地否定下属们的意见:

“不宜强攻,梁都虽守军有限但城高墙厚,强行为之会加重我军伤亡。”

“不宜在河水上游投毒,虽然这样能断了梁都水源,但涉及全城百姓性命,手段太过极端。”

“不宜再长时间困守,虽说成了孤城的梁都供给有限,但考虑到我军万人大军的吃穿用度,长此以往对我军也有害无益”

“不宜……”

“据情报,守城的楚将军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梁王多年的暴政百姓生活的艰难,他比我们更清楚。我相信,如果我能亲到他府中游说,有成把握能够说服他。再说有万人大军在城外围而不打,也能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不敢对我轻举妄动。你们不用劝了,我意已定。”说完,下属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一片“英主、仁心、无畏、爱民”的奉承。“轻尘,你说呢?”燕离含笑看向我。

哼!任性!虽说这个法子于军与民都是极好的,也有助于你将来的仁君之名。但是对你却是极其危险的。你都决定了,还问什么我?“燕帅舍己为人的良策,轻尘安敢有妄议?”我嘲讽地说,然后不等他回话,就转身走出军帐。身后隐约能听到:

“哼,他以为他算是什么?竟然敢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方轻尘仗着立过一些功劳便自高自大,连燕帅也不放在眼中了……”

“元帅如果再不打压一下方轻尘的气焰,难免……”

傍晚,我又检查了一次随身装备,然后潜入燕离的军帐。望望帐内四处无人,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降书,扫了几眼,陷入沉思:

自岐山一战后的三年中,小离在军中的威信日盛:娴熟地运用良计妙策,把五倍于“燕羽”的梁军打得狼狈逃窜;英勇善战,不仅打出了“燕羽铁卫”的名号,而且也巩固了他在军中的领导地位;以宽厚仁义博得军中的一致爱戴,吸引了国内许多人民的投奔。看到这些,我心中不是不高兴不欣慰的。但同时,好像也正是自那一战之后,我和小离开始有了无形的隔膜。从何时起?他开始不再事事和我商议,就连婚姻大事也是在决定后轻飘飘告知于我;从何时起?我不再是他眼中的唯一,军权、纷争开始主导了他的视线。从何时起?他开始运用柔情的安抚和雷霆的手段,将诸将管理的服服帖帖。从何时起?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了疏离、疑惑、猜忌和不安。

叹了口气,我方轻尘还不至于沦落到低声下气地去向你解释、请求你得信任谅解。你要任性就任性吧,只是我懒得再看。这次换我代你去吧,就算是对你的大胆进行检验。如果赌赢了,说明你已经成功具备了一个君主的霸气和度量,如果赌输了,也就算是我用一条命,报偿我们多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