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露出一个灿烂好看的笑容,优雅从容的出了门。
关墨谷悲愤着、心虚着溜进洗手间,洗漱好了,妄想着化个美美的妆,让这个混蛋惊艳一把,以扭转两次都是蓬头垢面出现他面前的窘迫。
可......脑子幻想出来的妆容漂亮惊艳,手化出来的却实在见不得人。
尤其,裙子还被撕破了,怎么看怎么潦倒邋遢,实在和优雅漂亮沾不上边儿。
她在洗手间磨蹭了许久,终于又把脸洗了个干净,依旧是梳了个马尾,涂了个隔离霜。只说认了命,承认自己就是只丑小鸭。
一出门,恰好遇到傅明朗要进门,她扎着脑袋,冷不防撞到了他的胸口。
她立时就后退了一步,一边窘迫,一边暗暗的想:还挺有弹性。
傅明朗对着她笑,一副绅士又好脾气的模样。
笑完,把身上的白衬衣脱了,披到她身上,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我送你去医院。”
她看了一眼被傅明朗拉着的左手,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右手。想起了小白兔,也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
那一瞬间,竟然又生出了颠倒幻想:只说有朝一日,或许梦想也会变成现实呢。
想着,又立时猛地摇头,给了傅明朗一个歉意的微笑,觉得自己那番幻想,实在是对偶像的亵渎。
傅明朗觉察到了她的微笑,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着紧了一紧,说:“乖乖,我都知道的。”
鬼知道他知道些什么!
傅明朗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半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我就不进去了,你检查完了微信上告诉我结果。”
关墨谷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点头。心说她压根没他微信、没他电话好不好。
这番客套实在虚伪的要命。
饶是如此,她依旧立在医院门口,目送他把车开远,直到拐了弯儿,看不见车影了。
爸爸就有这样一个习惯,不管送谁,都送得十分真诚,要一直目视着对方走远,说倘若是对方回头看见自己不在,心里难免会失落。
看着车的背影消失不见,她立时拔腿狂奔,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跑。
一边跑,一边暗暗吐槽:去医院不用花钱吗?不上班不会扣钱吗?她是谁?她是一只996的社畜好不好!一只还在实习期的狗崽子好不好!哪儿有资格去心疼自己。
坐着公交到了办公室,一推门,就看见了主任胡青山。
胡青山估计是要出门,看见她进来,立时气不打一处来:“行啊蘑菇,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昨天你写那乱七八糟的稿子,你还好意思发给我看?你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你昨天晚上哪儿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
她恼了,关墨谷也恼了:“我还能干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吗!”
她闷着头往自己工位上走,一边走,一边吸了下鼻子。早上天凉露重,她觉得她有要感冒的征兆。
胡青山听见声鼻音,愣了一下,语气变得缓和:“别哭了。你那个稿子不能那么写。所有人都在夸他的脸好看、腿好看,这种陈词滥调大家都看腻了。还有你发的那个视频,无非是他又踢飞了一个人。这种视频有新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