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回到都督府的他本就带着气,怎料一进门又和家丁迎面撞上。
家丁火烧眉毛,一边跳脚一边指着正殿喊道:“都督!王爷他......王爷他把您的朝服给剪了......”
楚越之阴沉着脸色径直入了殿内,目之所及,李锦琰正坐在暖座上给菱窗贴窗花,而他手中的‘窗花’看起来十分面熟。
那是一条通体墨黑的四爪巨蟒图案,是从他朝服的胸口上剪下来的。
“王爷!你究竟想做什么!?”
“贴窗花啊,大过年的,也给你图个喜庆。”李锦琰看也不看他,一边贴一边嘀咕道:“你是御前一品的带刀侍卫,是直隶我哥管辖的都督,前朝只有你可以着常服上朝,反正这朝服你也用不着,我权当是废物利用了。”
朝服是官员身份的象征,即便它已经有些沾灰破旧,但依旧是楚越之十分珍视的东西。
李锦琰这般做,明显就是在故意挑战他的底线。
楚越之不欲与他多言,上前一把将那所谓的‘窗花’从李锦琰手中夺了过来,又拿起被撂在一旁破了洞的朝服,转身向外走去。
李锦琰叫住他,“你这么凶干嘛?你的朝服是我哥赏赐给你的,我哥给你的东西就是皇家的东西,皇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堂堂靖王,连你一件朝服都剪不得吗?”
楚越之忍无可忍,目光阴郁睇着他,沉声道:“靖王如此任性,全因皇上与太后对你偏宠疼爱,以至于你胡作非为也总能被包容。可靖王是否忘了,你的这份偏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李锦琰僵愣住,瞪大的双眸瞳孔地震。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声音略有沙哑地说了一句,“与你何干?”
话落,他行至门前一把推开了楚越之,夺门而出回了自己房中。
楚越之抱着朝服欲让下人拿下去想法子修补,此刻家丁来报,说造办处的人来府上求见。
将人迎进来的时候,见他双手奉着的托盘上正呈着一身新赶制而成的朝服,便疑惑道:“何意?”
“这是给楚都督您新做的朝服,您瞅瞅这面料,这线脚,可都是下了大功夫的。”
楚越之接过朝服后打量了须臾,更为不解道:“好端的,皇上为何要新赐朝服?”
那公公摆手,笑道:“跟皇上可没关系,这都是靖王的意思。靖王瞧着您的朝服破了口子,寻了奴才自掏腰包让给您赶制一身新衣。靖王出手阔绰,您又是在御前最得脸的大臣,这事儿奴才当然上心。这不,五日的功夫就给您送来了。”
楚越之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这朝服,是靖王让你们做的?”
“正是呢,这事儿皇上也知道,也算合规矩。”
楚越之攥紧手中那身崭新的朝服,目光犹疑着看向偏殿方才被李锦琰紧闭上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