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猛的清醒过来,她的手还掀在帘上,她的人还站而杨墨三人则坐在帐里,正用各别不同的表情望着她。
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而已,悲也好,喜也好,一切都只是幻化出来的虚影,她即没有突破勇气表白过,杨墨也没有灰心丧气放弃她。他们之间仍然如一潭秋水,滚沸的水面之止,是死之静美的秋叶,掩盖了所有的心绪。
她沉声道:『是你搞的鬼?这一切都是你所想让我经历的?』
神女清亮的声音微微扬高,带着奇特的演说感,缓缓地说道:『我只是想让你认同我的生存的方式而已,也可以让你更快的适应未来的生活。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她的嗓子里爆出一连串的冷笑:『好事?我现在理解了,为什么你的同族人会讨厌你!这种所谓的好事,不过是你强迫别人认同你的想法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为别人好!』
『看来你也与我的族人一样,根本不明白。』神女的话尾低落了下来,如同秋日午后晦暗不明的雨前天空,『你不明白,你太年轻,如果你象我一样活了一万年,你也会明白的。』
白吉听到这里,倒吃了一惊,顺口问道:『你已经活了一万年?你确定?是不是记错了?』
『这哪里来记错之意?』神女话中的情绪消失不见,又恢复到平静地调子中,『我确实活了很久,一万年,这是你们所不能理解的。我所有的族人都比我年轻,原先我只有孤独一人,后来他们陆续来了,我很高兴。可是他们不理解我,非常可惜。』
一个人活了一万年,这种人生,白吉只要想上一想,都觉得全身发寒。在她的人生中,会有同伴,会有朋友,会有爱人,也会有争吵失落与成功,如果剥离了这一切,一万年人生又算得上什么“人”生?那只活着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这位神女心生怜悯起来,无论如何,她的这种态度,也可能非是她地本性,就象某句话,“是寂寞啊”。
不过。峰回路转总不一定是指好地方面。白吉刚觉得这位清高无情地神女有些可怜起来时。她便听见那冰冷地声音道:『想来你暂时不会认同我地想法了。那我便让你在这里多活几回。等着经历得多了。你便会明白过来了。』
她一听这话。心里便升起了警惕。一连声地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喂。HELLOO。你还在不在?神女殿下?』
只是无论她怎样追问。神女却不再于她脑中出现。而杨墨曾经说过地话却再度于她耳中响起:“我觉得我们该分开。”
她环顾眼前地场景。杨墨决绝压抑地神情。饺子看好戏地幸灾乐祸。音地满脸惑与不解。都与她先前所经历地没有丝毫区别。
这是什么?又一场幻术吗?
她在脑中大喊。可是却无人回答。只有杨墨刻意冷淡地目光追随着她。似乎在逼她做出决定般。她不得不赶紧回想前次地应答。想到第二次那鼓起地勇气。以及最后获得地结局。难道那不正是个圆满地大结局吗?
白吉咧开个僵硬地笑容,努力平复胸中的不安,回忆着先前的经历道:“杨墨……我、我真的喜欢!真的真的喜欢你!前面我做地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用着惶恐的眼神盯着面前地男子,见他的眼中出现了动摇,却只如渺小地火苗一般瞬息是便消逝不见,冰冷的寒雪重新掩盖了他地情绪。
“你这又是玩得哪一套?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无论是心里还是力量,你都胜过我了。”杨墨提高的话语渐渐低落了下来,脸上的苦笑已是掩也掩不住,“你不再需要我了,白吉,你可以去寻找更好的未来。”
白吉张口结舌,这与她先前所经历不同,她记得的是,他明明把她抱在怀里。他们如同一对热的情人般接吻,拥抱,甚至……可是现在,他却只是冰冷的拒绝了她?哪里出了问题?
『哪里也没有出问题,出问题的是你。』这句如同幽灵一般的话出现在她脑海中,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她僵立在那儿,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杨墨带着一身黯然起身离去,音与饺子也纷纷离去。离开帐营之前,他微微转身,带着痛苦的眼神只是那么一星半点的凝视,便已叫她泪眼朦胧。
白吉使劲儿张嘴,使劲儿叫喊,当愤怒的喊声终于冲出了嗓子时,她愕然发现,自个儿仍然站在帐营前,身后是雪落纷飞的黯淡天地,身前是暖意融融的火盆,她的手掀在帐营门口的帘子上,而杨墨与音正望向她,饺子仍然是一付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不可能改变未来,甚至不可能改变什么。你做出的改变,一切不过都是命数。
』神女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她甚至觉得那威严冻住了呼吸,捏住了心跳,令她只能屏息静气,象在猎人狩猎下的躲避的动物,满腹愤怒,心怀恐惧。
『你少废话!我的未来不关你的事!』她只能尽力大吼,仿佛试图以此来驱散心头的不详,『把我从幻境带出去,别对我施法术!』
『这不是幻境,也不是法术。』平静的声音缓缓地道,『每一次,你所经历的,都是真实。每选择一次,你的选择也就少一次。那些失败都是真的,而你不可能找到所谓的成功。命数即为完满,人无则完满。』
白吉只觉得头脑象要爆炸般,却只能捂着耳朵大声道:『我会找到圆满地方法!我会的!』
模糊的笑声传来,好似嘲笑,又好似安慰:『那么,你便去吧。』
话音一落,杨墨那句“我觉得我们该分开”再一次如魔咒般在她耳边响起,这一次,她没有半分犹豫,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一迭笑地叫道:“我喜欢你!杨墨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错了,我前面真地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加快,他的手已经禁不住抚上她的背
心翼翼地,好似保护着易碎的玻璃般,把她拥在怀里
瞧,这一切不是很简单的吗?只需要有勇气,只需要愿意去做,一切都有可能。这世上有圆满,只不过,人贪恋太多,于是最后总会有遗憾。
白吉把脸从杨墨的肩膀处抬起来,带着羞涩的笑容,与他四目相对,眼中不知不觉泛起了泪花。他们虽说相识于微处,可一直吵吵闹闹的没个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真不容易,以后定要好好珍惜不可。
还不及她说出话来,身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你这女人,放开界柱大人!”暴戾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她反射性地一挥手,挡在自己面前,只不过这一下保护而已,便听见骨骼断裂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