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白天,城门大开,人流穿梭,该是阳气最足的时候,据老鬼讲,除开他这鬼王不惧烈日,不怕阳气之外,其他地鬼差魂卒,无一不是视阳光为畏途,不要说出现在阳光下,就连清晨不甚明亮时也会躲之不及,此时的鄂城却死气沉沉,进出地凡人脸色青白,时不时听见咳嗽响起,只见青壮,不见老弱,连妇女也不曾见,按说虽然抛头露面的女人稀少,可他们在别人的城所见,也不至于一个也没有,至少平常人家的妇人,还是要出来买菜的。
仔细倾听,连鸟鸣虫叫都无,整个城中上空盘锯着森森灰雾,虽是和老鬼的白雾有些许不同,却是更加阴沉暗哑,本质上仍相当相似,人们却对这毫无所觉,。
老鬼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娃娃,谁知道这鬼气是什么时候来的,也许是近两日才来的呢?”
“你看不出来?”
鬼王咭咭一笑,回答的滴水不漏:“我为何要看出来?我又不是这儿的守地仙,关我何事?
见着老鬼摆出的嘲笑脸庞,听着那声“切”,白吉听见杨墨暗道:你把老鬼都教坏了,你看他这模样,跟你以前的口气一样!
她瞄了瞄老鬼,确有几分现代小皇帝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听见他又无奈的道:还笑?傻了你!
不是……她断断续续的道,唔,你不觉得他很好玩吗?
我宁愿他不好玩。
可是对孩子嘛,那当然要大度,让他自由发展的好。
你昏头了?他还孩子?他要是孩子我是什么?
受精卵?
……我服了你了。
两人这么聊着,看着金点一头钻进灰雾,老鬼率先举步进去,如同摩西分开红海,流氓分开城管,那灰雾只要一沾着他的身边,便烟消云散,他所过之处,一片清明。
竹儿晕晕沉沉的站着,只觉得两腿发软,全靠拉着主人的手才不至跌倒,她看着“小公子”都走进城里去了,有些奇怪的问道:“公子,我们不进去吗?”
杨墨这才回过神来,不自然的僵笑,拉起竹儿进去,白吉则是看的热血沸腾,在脑袋里大呼小叫道:老鬼好帅啊!我什么时候能跟他那么强呢……
等你死了。他毫不留情的吐槽,感受她急步追上去,似乎要说话,便闭起嘴巴,抢先道,你给我听好了,可不要再随便讲话了,你喊一声师父,我又要向猪儿解释半天!
她刹住到口的话,寻思了一会儿,拍拍老鬼肩膀道:“鬼娃!”
杨墨咳了一声,老鬼鼻子歪了一下,把路人甲骇成雕塑,又急速恢复,转过脸去,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喊我什么?”
“鬼娃。”白吉露齿一笑,眼神在竹儿身上打转示意,“那你说喊你什么?”
老鬼见着她似乎要抽筋的眼角,又瞄了眼竹儿左右张望的眼睛,顿时起了胡闹的心情,却在杨墨一句话之下收了嘴:“你看那边。”
一妖一鬼一人四魂同时看去,远处一幢大宅的上空,数团灰色的雾气凝聚不散,几成黑色,从城中各处灰雾不断的揉了进去,如同旋涡般吸附壮大,在他们从城门走到宅前门时,那黑团便已涨大了一圈,仍在旋转着变化,走到面前,白吉才看清楚,那些黑雾形成的模样,那是一个大大的——“”字。
她抽了下嘴角,道:“这是什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