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以前在潭州就和薛良策他们来往密切,自己也是出自潭州的,若是现在忽然冷落他们,那显然说不过去。
而且薛良策他们都已经在向仕途探索,近墨者黑,禹元纬还抱着点儿他们能够让吕方这个榆木脑袋回心转意的期待。
不过薛良策他们压根连吕方有这个心思都不知道,显然无从谈起什么劝说。在伊水楼喝酒时,最多也就是暗中嘀咕着还是要防备那些京都的勋贵们。
翟阳州、樊广赫这帮人还算是汉子,愿赌服输。
但这并不意味着京都就没有那种视勋贵颜面为“性命”,而且行事不太择手段的家伙。
他们可能本事不如樊广赫,但在某些方面绝对是把好手。
他们现在不出手,不代表不会出手。只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毕竟没有牵扯到他们本人,他们还在暗暗等待机会而已。
……
翟康安和樊广赫出京的速度比那些勋贵子弟们所预料的还要快上许多。
武举刚刚结束的第二天,翟康安连等武举结果出来的打算都没有。据说是武安侯翟濛斛亲自找去的兵部,让兵部尚书敲定将他儿子安插到边疆某支禁军里的事情。
翟康安这样的身份当然不会是直接去前线做个斥候之类,最起码,也得是个百夫长之类。
兵部统筹大渝境内军械、操练、征兵等事宜,做这点安排自然不在话下。
而就在这天,兵部衙门的门槛差点都被踩烂。
岐山伯爵、昌阳候等许多大渝王公侯爷们或是亲自上门,或是派人上门。一股脑都要将自己的某个儿子“塞”出京都去。
都是弱冠之年左右的那批。
就好似是某种僵持的局面突然被破开了似的,有哪个家里的孩子突然出国留学了,于是其余家境相当的家长都不肯落后。
天知道那些个其实还是想留在京都再过几年舒坦日子,却被强行赶出家门的勋贵子弟们,心里对吕方是如何的憎恶。
反正这天吕方是莫名其妙的就收到许多仇恨值。
不过这当然只会让他高兴。
在翟康安、樊广赫这帮人相继离京后,弱冠之年的,还留在京都的武勋子弟,差不多就剩下那些天生根骨极弱,或是天生就对武道提不起半点兴趣,不打算走积攒军功这条路线,再有就是真正的烂泥扶不上墙,这辈子都只想依仗自己父辈的威望、权势来声色犬马的混吃等死的货。
连翟阳州都跟着翟康安走了。
只是在临走之前,这个始终都没能真正咽下去那口气的家伙,给吕方埋了颗大雷。
他、翟康安,都需要积攒军功来搏出身,但是,他们武安侯府可还有个自成年后便就在禁军勋卫中当值的小侯爷。
那是他的大哥,因为是嫡长子,所以哪怕不用付出半点努力,也能在日后继承武安侯的爵位。
同时,也是三年前将薛良策堂兄打断腿的那个人。
本来翟康安在临走前还是和这位小武安侯说了几句,让已经较之三年前成熟许多的小武安侯打消了亲自去找吕方麻烦的心思。但翟阳州后脚却又用几句话,让这位小武安侯起了给吕方难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