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客栈里面走去。
吕方并没有跟着进去,在门口转身,面向门外的百姓。
人越来越多了。
但其实也不是个个都面有怒色。
很显然,他们中间怕是有不少人和“受害者”根本没什么关系。
“各位乡亲,我是县令老爷的弟弟吕方!大家请听我一言!”
吕方提气,对着人群喊道:“本县的茶陵军是我哥好不容易从茶陵借调而来的,为咱们剿匪来的。且不说打人之事是否事出有因,这件事情我哥肯定会给大家个交代。现在还请大家稍安勿躁,平静下心情想想,若是没有了茶陵军,咱们幽县,靠什么来剿匪?难道,咱们还要继续受那些山匪掳掠、凌辱下去?”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来剿匪的,就应该任由他们欺凌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人群中却是有人呼喊。
紧接着有人附和,“就是!而且他们也来这么些天了,有出去剿过匪吗?”
“把茶陵军赶出去!”
“把茶陵军赶出去!”
“……”
吕方咬了咬牙。
玛德。
不好对付啊!
随即眯了眯眼,道:“剿匪之事,自有县衙在筹划!说了让大家稍安勿躁,打人之事,我们肯定就会查个清楚。”
“哼!”
说着,轻哼了声,“若是茶陵军无故打人为真,我们不会包庇。但若是……是有人在趁机闹事,想要以此阻碍县衙剿匪大事,县衙也必严惩不贷!”
他眼神扫视过刚刚那几个带头吆喝的家伙。
人群的气势,似乎突然衰弱下去许多。
见到这样,吕方也转身向着万福客栈里走去。
里边。
万福客栈的掌柜和小厮都躲在柜台。
有几张桌椅翻倒,颇为狼藉。
密密麻麻的茶陵军将士在里面严阵以待。
韩飞鸿坐在一张桌子旁,脸色铁青。
率先进门的吕梁坐在他对面,正在说着什么。师爷俞幋在旁边站着。
吕方走过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韩飞鸿哼哼两声,怒气难平的样子,“肯定是有人盯上我们了。自从我们住到这,从来没有过别人进来吃饭、住宿,呵呵,那病秧子却是大大咧咧就走进来了。而且故意把面汤泼在我手下兄弟的头上,嘴里道着歉,脸上却他娘的一副得意之色,求着我们打他似的。我这些兄弟可没吃过这样的瘪,你说谁忍得了?”
吕方点点头,“谁打的?”
“喏。”
韩飞鸿伸手指向一个士卒。
是个年轻小伙。
直到现在,他脑袋上还都是面汤。
韩飞鸿看向吕梁,道:“吕县令,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看着处理吧!”
他显然不愿意服软。
这事,本就不是他手下弟兄的错。
吕梁满脸为难。
这事难办。
很难办。
若不处理茶陵军,外面民意难平。
而若是让韩飞鸿忍气吞声,定然又会伤了这些茶陵军将士的心。他们只怕真的会回茶陵去。
到时候,谁来剿匪?
韩飞鸿见吕梁不吭声,又看向吕方。
吕方淡淡道:“凡事都有个青红皂白,自当秉公处理。民意难违,也应该是正确的民意。”
他没想过妥协。
要是妥协,那以后吕梁在幽县就做个提线木偶得了。
要不然,他之前在门外也不会说那番话。
吕梁眼中泛过精光,点点头,猛地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