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轩窗的帘子,门外是两队衣着整齐的宫廷卫队,领头的人是绒族一派。</p>
兰须臾瞧着他还算毕恭毕敬,问道,“巴乐尔王妃不是早都被禁足了吗?怎么?自己解开了?”</p>
达格的母妃巴乐尔,还是在自己眼前被押走的呢。</p>
“回相邦话,世子已经将王妃请了出来,旁事王妃自然会亲自与相邦言说,请下马随我等进宫。”</p>
领头的若有似无的叉着腰,将腰带上那柄红宝石把手的剑漏了出来。</p>
摆明了是,他若不走,自己就压着他走。</p>
盘着腰间的短刃,兰须臾在心里盘算,他前脚抓了她儿子,后脚就来请自己做客,难不成是巴乐尔想联盟吗?</p>
如今叶尔兰不堪大用,若是扶持达格上位...</p>
眼睛一眯,帘子一甩,靠坐回马车,他道,“本相邦走的脚痛,你叫马车夫和你一起。”</p>
“相邦,臣为您备了马。”</p>
“我头晕,骑不得马,你要么就带着我的车一起,要么就地杀了我。”</p>
帘子外淅淅索索的交谈声压得太低,他听不清在说什么,半晌后马车又一耸缓缓转了头。</p>
兰须臾嘴角一挑,这群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对付这种专挑老实人欺负的家伙就得恶劣些。</p>
汀州的巷战来的很快。</p>
早在谢潭修建汀州城的时候,他就做好日后有殊死搏斗的一天,城里的一砖一瓦在关键时候都能化作武器,主场作战大梁士兵皆精神抖擞。</p>
再加上绒族兵卒被白日的叫嚣吵得精神不足,平常里的十分战斗力只剩五分,大梁更是站在上风。</p>
大营里,白云舟身披铠甲从外疾行而来,“娘娘,东乌的人没来。”</p>
“放进来多少人?”</p>
“至多三五万,平扶桑带着的,现在都被殿下和卫寅将军围在了城东。”</p>
李宛火速将城外的兵防图和城内的布局图摆在一起,以赭石颜料将兵防图上画好的绒族十个方块勾掉六个,最后在城门一角画了个三角形。</p>
“告诉城门守军,将原先准备好的热油送过去,朝外喊话过去,半个时辰内本宫若看不见东乌王亲自手执白旗来降,就火烧东乌大营。”</p>
“既然要撕破脸,那就别怪本宫不留情面。”</p>
从前汀州时常有战事,不过是因为谢淳伪善给谢潭的枷锁甚多,他放不开手脚。</p>
可又想要名又想要权,怎么可能?</p>
广茂府和叙州府的粮草来的很及时,两个月内李宛有充足的时间跟他们耗下去,但现在她无心恋战,毕竟京城那边还等着回手收拾呢。</p>
什么谈判证盟,还是拳头好用。</p>
接过传令的铜牌,白云舟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娘娘,您是怎么想到要挖地道去东乌大营的?”</p>
“大梁的将士都是大梁的心头肉,无论死哪一个本宫都心痛万分,那就只能用这法子了。”</p>
叫住半只脚踏出门外的白云舟,李宛补充了一句,“热油从地面走,人从地道过,切记,若是东乌王不投降,先将他抓过来,填好地道再放火。”</p>
可别火从地道来,反而烧了自己的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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