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徐子遥看出他有些不对劲儿。</p>
“本王似乎越来越像皇兄了,在摄政之前我曾告诫过自己不能大开杀戒的,可惜,我也这样了。”</p>
谢衍双目无神的往前走,宽大的袍子被风鼓开系带,半遮半掩盖在肩上,徐子遥犹豫半晌道,“陛下是生性如此,他不会顾及大臣们是否真的有冤情,但凡不合心意的便都一股脑推去杀了,当年的李公何错之有呢?”</p>
“但殿下如今所为都事出有因,张家该死是因为他们谋逆,韦传星该死也是因为他执法不严,哪里就算得上大开杀戒了。”</p>
跨过玄武殿的角门,谢衍停下脚步,远处的玄武殿灯火辉煌,那边的宫人早早的跪成一排候着,徐子遥继续道,“林大人此举或许是因为臣,殿下若想发落,臣无怨言。”</p>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到底是谁在林洵耳边吹的风,你去将韦迎抓来,好好审审。”</p>
低声应下,徐子遥又问,“公主那头?”</p>
“等她闯出个大的,本王就送她和张俭团聚。”</p>
迈进玄武殿的大门,高位之上的龙椅在四面灯笼的映衬下金光闪闪,空旷的大殿里只有两人。</p>
徐子遥犹豫半晌也没说话,谢衍问,“想说什么?”</p>
“王爷,陛下的情形一日不如一日,臣斗胆...”</p>
谢衍看着龙椅,“你想另立新君?”</p>
这话说得分量太重,徐子遥慌忙跪下,“王爷,江山社稷不能一日无主,陛下若长久卧床对他也是折磨,若是将陛下请为太上皇或许更有利于恢复。”</p>
半晌没人说话,空旷的空间将盘珠串儿的声音无限放大,徐子遥开始有些后悔没听父亲的话了,早在月前他就想扶持谢衍上位,因为这父子俩大吵一架,好几过话。</p>
“林洵病着,户部空悬,边疆还有战事,我等能顾好眼前的事情就是祖宗庇护了,日后再说吧。”</p>
“林杨丢了,子度如何能安心长眠,你亲自去找,一定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去。”</p>
大踏步转进了玄武殿的后门,谢衍靠在高台背后的角落,脱了力似的跌坐在地,想找点什么东西寄托思念,可李宛连半点物件儿没给他留下。</p>
等她回来看见这京城的糟糕局面,还不定多么伤心呢。</p>
他没接户部的印章,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可若是林洵真的请辞,他还有几人能用呢。</p>
垂下脑袋,想着林子度的死,他落了两滴子泪,高台之后突然有动静传出来,擦掉泪珠子,冷声道,“怎么了?”</p>
徐子遥小心翼翼露出脑袋,轻声道,“殿下,外面起了小雨,公主也来了,就跪在宫外。”</p>
“她来干什么?”</p>
“说是要请罪的。”</p>
手里的珠串子登时崩掉,谢衍道,“好姐姐,眼线真多,让她滚。”</p>
“殿下,若是公主为患,不如快刀斩乱麻。”</p>
长舒口气,谢衍摇摇头,“她在民间有几分名声,若逼得民众怨声载道就不好了,过了这段日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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