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指他的身体情况。”艾丽丝说道，她的眼神很特别，仿佛能洞穿李凡的身体。

李凡这边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他的情况很糟糕，不容乐观。其实在你们回来之前拉米儿就因为科曼奇特洛酋长的病情恶化找到我，我给看了一下，我让她节哀顺变。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节哀顺变？”艾丽丝很惊讶的样子，“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死了吗？”

“差不多了。”李凡说道：“大概活不过今晚。”

艾丽丝和顿巴巴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却不知道在传递什么信息。

就在这时又传来几声枪响，墙壁上的玻璃被子弹击碎，掉在地上哗啦啦地一串响。房间里的印第安保镖愤怒地吼叫着，开枪还击。还有拉米儿的声音，她哭喊着科曼奇特洛的名字，她的声音悲伤绝望，还有一股让人感到紧张的怒火。

艾丽丝和顿巴巴的嘴角不禁悄然浮出了一丝笑意。

李凡留意到了两个联邦探员的细微的神色变化，他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地道：“笑吧，你们能笑的时候不多了。”

砰！一声闷响。

一颗子弹竟然从门框里飞射到了走廊的墙壁上，空心砖结构的墙体顿时被子弹冲击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孔洞。飞射的水泥与砖头的碎块弹片一般射过来，有些打在墙上，有些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对方有狙击枪？顿巴巴你保护李先生离开！”艾丽丝留下一句话，闪身冲进了科曼奇特洛的房间里。

“李先生，请跟我离开！”顿巴巴伸手去抓李凡的手腕。

李凡哪里肯给他“牵手”的机会，他的身体一个灵巧的晃动，竟擦着顿巴巴的肩头冲到了门口。顿巴巴刚刚转身过来追他的时候，他已经冲进了屋子里。距离艾丽丝进屋的时间，仅仅才过去了两秒钟。

房间里的情况一团糟。

巨大的落地窗全部碎了，窗帘也被子弹撕碎了，刺骨的冷风从没有玻璃的落地窗里灌进屋里，夹带着雪花，发出呼呼的声音。没人敢靠近窗户，狙击手是一个原因，没有玻璃也是一个原因，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人会变成肉饼的。

科曼奇特洛还躺在床上，戴着呼吸器，但心跳监视仪上却已经没有了心跳的显示。拉米儿趴在床边，眼角挂着泪水，神情悲愤。一大群印第安保镖隐藏在落地窗两侧的墙壁后，还有几个在沙发后面。万幸的是科曼奇特洛的床是安放在墙体后面的，不在狙击手的射击范围内，不然的话他的身体上肯定会多几个大窟窿。

艾丽丝发现了身后的李凡，跟着说道：”你进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快出去！”

这时顿巴巴也追了进来，“李先生，请跟我离开！你不能在这里停留！”

“不，我是医生，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的是事情就是救人。”李凡猫着腰向床边靠近。

艾丽丝伸手抓住了李凡的手腕，“科曼奇特洛酋长已经没有心跳了，你应该面对现实！”

拉米儿忽然用枪指着艾丽丝的脑袋：“你把李医生的手放开！快！”

“拉米儿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艾丽丝并没有松开李凡的手。

“谁阻拦李医生救人，我就杀了谁！”拉米儿气势汹汹地道。

就她这一句话，屋子里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艾丽丝和顿巴巴。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充满了火药味。

艾丽丝松开了李凡的手，怏怏地道：“好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应该面对现实。”

李凡走到了床边，有板有眼地查看科曼奇特洛酋长的眼睑，摸他的颈动脉，虽然科曼奇特洛的生命特征很正常，但他还是得做出一番认真检查的样子。随后，他用双手撑住科曼奇特洛酋长的胸膛，重重地压了两下。

已经没有心跳的科曼奇特洛酋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情，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李凡赶紧将他的金属小药盒取了出来，抽出几根银针，稀里哗啦地扎在了科曼奇特洛的脖颈和脑袋上。经他这么一扎，科曼奇特洛酋长顿时老实了下来，无论李凡怎么压机他的胸膛，甚至裂开他的嘴巴给他做人工呼吸，他都没有半点反应了。

忙活了一阵，李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实在对不起，我尽力了。科曼奇特洛酋长他……去天堂了。”

“爸爸！”拉米儿一声悲嚎，扑在了科曼奇特洛酋长的胸膛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艾丽丝走到了床边，伸手在科曼奇特洛酋长的颈动脉上摸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拉米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握枪的手也下意识地动了一下。站在她旁边的李凡在床下轻轻地踢了她的脚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