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凌乱不堪,面积不窄的宅院废墟上,叶映天毫不起眼地静静躺着。
万人皮突然流转淡淡光芒,飘到叶映天的脸颊,盖在了其上,只是这,仍还是叶映天最原本的面貌。
四下无活人,只有其他的“尸体”一动不动躺在其周围,空中百道人影咻咻一跳一跳滑翔而去,无人注意到这片废墟之上,躺着这个最原始面貌的叶映天,衣服破碎不堪!
不远处,游灵吃力地拽着白胜玉和木千花,一脸的香汗淋漓,着地,跃起,滑翔,着地,然后赫然站在了叶映天静躺之身体的不远处。
正当游灵要继续起身时,白胜玉突然大喊:“慢着!”
她挣脱了游灵,快速地往叶映天的身体之处而来。于是木千花和游灵也是急忙跟上。
“恩公!恩公!是你吗?”白胜玉将叶映天抱在了双膝之上,她轻轻拍着叶映天的脸颊,神色伤痛地轻呼着。
一身白色的破碎衣裳,极其相似的挺拔而不硕之身材,飘逸的黑长头发,在不经意间看到叶映天后,白胜玉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就是她的恩公应天!
木千花和游灵也来到叶映天的身旁:
“应天!应天!他是应天,看这把剑!这是应天佩戴的宝剑,当初他在我杨州主城暂居地养伤时,我看过这把宝剑!”木千花注意到了一旁地上横置的云隙入空,激动地大叫。
此时游灵将叶映天右臂破碎的衣袖扯开,露出了右腕间还没消去的牙齿印记。
她其实早就知道,当初把喝得烂醉的她从客栈中带出,然后又改头换脸假装路过,将她带回集武堂的,分明是同一个人,就是因为叶映天手腕之上,这个她亲自留下的牙印!
然后游灵二话不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把将叶映天抱起,一手抄起云隙入空,然后匆匆离去,白胜玉和木千花急忙快步跟上,柔弱的身体此时却是利索无比,紧跟在后。
……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座香炉静置于床前,床上叶映天沉静地躺着,只有微不可察的胸膛起伏,表明他还是一个,活人。
床边的一张墨色圆桌之上,一位穿着白色衣裙,肌肤胜雪的美丽女子静坐,手执一本书籍,静静观看,宁静的脸庞,玉质的美,其即是白胜玉。
而在临窗之处,一把弦琴摆着正对于窗,一位似空谷幽兰,气质绝尘的淡蓝色衣袍女子坐在其前,纤纤玉手指轻轻波动间,荡起无比轻灵美妙,似可涤洗去人灵魂之杂质的超凡之音,引来了窗帘下,几只可爱活泼的小鸟,站立,摆头,扇羽,啄毛。其沉静如深潭的眸子,洋溢着似水的柔情,又矛盾地显露出淡淡的坚毅,古井无波似可无视天蹦地裂,俗尘万中我绝宁。
“阿宁,恩公为何还不醒来,这都半个月了!你说他真的能醒来吗?”
声音打破了宁静和谐的气氛,白胜玉如此忧声说到。
白胜玉放下了她手中的古朴书籍,向正灵巧地弹琴的另一个少女而去。而其放下的书籍上,灵医手札四字古气朴素地烙印在封面纸皮。
“会,胜玉莫担忧。”女子轻巧空灵之音绽放,短短五字,却似乎演绎了一曲幽美。与白胜玉的充满磁性的美,木千花的清脆之天籁相比,别有一番脱俗之质,同样是悦耳之极,细听之下,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