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刚好国丧满了一百天,正是可以操办酒宴的时候。
宋珩合上书本,愣了一下,岳父年前那一番忠君为国的言论他也有所耳闻,不仅如此,还有些惊讶,如今能顺利升迁,必然是与当时这番言论有关。
他笑了笑,说,“当然要去,岳父大人升迁之喜,自当去恭贺一番。”
傅芸想着一个月以后他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照道理,是应该要去,也就是过来确认一下。
傅芸又想起今日打听到的事情,便又问他,“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可还疼着?”
宋珩摇头说:“倒是不怎么疼了,就是有些痒,只要不反复,一个月之后去赴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你这顿鞭子,是为你大哥挨的吧?”她看屋里只有他们两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宋珩怔住了,她怎么能知道?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宋珩已有些愠怒。
她多半是发觉了点什么,在胡乱猜测,这些事岂是她能管的?宋珩脸色变了又变,“前日就跟你说了,这些事情你别过问,你别平白闲着没事胡乱猜疑。”
傅芸觉得他就是个滥好人,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也能去替兄长受过?脑子有问题吧!
傅芸已是忍无可忍,今日非得这把这件事说明白说透了,不然她能憋屈死,“夫妻本是一体,你无端地去替别人背这污名,我为何不能过问?这几日祖母哀声叹气,可不正是为了你?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辩白?”
宋珩心中也是相当压抑,“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别瞎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哪样?”
宋珩沉默了一会儿,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温言细语道:“我打算今年入仕,求个外任的官职,带着你离开京都,这家里的事情,不管是哪样,你都无需去管。”
“真的?”
宋珩点头:“到时可能比不得在家里这般舒适自在,但是你放心,我绝不会叫你跟着我吃苦头。”
傅芸觉得自己灰暗的人生,似乎又看到了那么一点希望。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傅芸干脆说得再明白一点:“那我有个条件。”
宋珩瞧她那模样,也猜到她要说什么:“不许我纳妾收通房是不是?”
傅芸笑说:“正是!你看你父亲,没有妾室,没有通房,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他?”
宋珩脸上本来还带了点笑意,听她这话,笑容便消失不见,“长辈的事情,你这么议论不合适,以后莫再提这些了。”
这也不是说的坏话,傅芸以为他是不想依她,借着这话甩脸子给她看,心也冷了半截,再说无益,便也闭了嘴,堵气出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