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种痛痛的感觉。
这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容易感怀的文艺青年了,锐雯哑然失笑,不过是想到再见这两个字而已,难道说有谁要和自己说再见了吗?
莫不是卡洛斯那家伙又在诅咒我?
就这样想着想着,清风徐来,带着一缕淡而不化的香。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白衣飘飘,罗裙轻尘。依旧是冷艳高贵的神情,可当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张绝美的面庞上,竟有些动人心魄。
那是风景。
优雅而不屑的风景。
只是锐雯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旋即舒展开来,轻声道:“锐心,今天的事情,多谢你。”
他没有再叫姐,哪怕是很轻很轻的一个字眼。
回答他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话语。
“嗯,谢倒是不必了,只是想让你活着,毕竟这是我对母亲的承诺。”
“只是承诺?”
“只是承诺。”
锐雯低头轻笑了一声道:“想想也是,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爱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抬起头来对视着那一泓秋水,认真道:“还是要谢你,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那些人。”
锐心轻哼一声没有说些什么,正当锐雯转身要离去的时候,才冷冷开口。
“先不要走,我有事情要问你。”
锐雯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迎接他的是一柄冰冷的剑。
很细的一柄剑,雕刻着细碎且美丽的纹络,映射着皎洁的月光。
锐雯知道,这是锐心背上的那柄古剑,只不过此时已然出鞘,三尺青锋离紧贴着自己的脖颈,传来了如雪一样的触感。
冰冰凉凉。
“为什么学剑。”
这是锐心开口的第一句话,锐雯知道这句话除了字面上的意思之外,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那些穿破了过去的记忆,再次漂泊到自己的脑海。
为什么学剑,为什么变强,为什么挥剑御马,像一个骑士那样在战场上冲杀,为什么对自己的曾经的许下的诺言,不留情面抛在脑后。
“你在很久之前就答应过祖父,这一生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贵族,优秀的领主,一位优秀的执政官。因此,老人家除了最基本的贵族礼仪剑术,没有教过你任何的东西,包括剑术,包括像一个疯子那样在战场上厮杀。”那柄剑又紧了紧,“那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所以,趁路还没完全走远,最好放弃。”
锐雯笑了笑。
“今天你说了很多话,这是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和我说话最多的一次,锐心。”
少女蹙眉,又是风景。
“首先我不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因为太过白痴了一些。”他看着锐心有些薄怒的样子,微微摆了摆手道,“当然没有任何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是曾经答应过祖父要走上这样的一条路,要成为一位优秀的执政官,但是——就算是一位执政官,也可以是一位武者,也可以握紧手中的剑,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在我看来,两者并不冲突。”
“可你之前并不喜剑。”
“不喜吗,或许吧。可当到了非要挥剑不可的时候,你只能握起它,那是你唯一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