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濞就要把他们往吴王宫里安排,陈平的心里不太乐意。
自己带着樊哙来吴地,一则是为了给樊哙找舞乐教师,一则是为了自在,并顺便从市井等小处看看吴国的风貌。
要是进了吴王的宫里,时时处处都处于吴王的眼皮子底下,自由被限制得死死的,就连樊哙的学艺也受影响。
但是吴王这个人他可不想得罪,他把皮球踢给了樊哙,
“我没意见,我都听舞阳侯的。”
樊哙很给力,配合得极默契,
“俺们来吴国前,皇太后和陛下要俺们在吴地的皇家行宫里住,他们说俺太聒噪了,还粗鲁,有些上不得台面。
让俺能不麻烦吴王就尽量不要打扰。”
既然宫里的那两位都说了,刘濞也就没有再勉强,
“好。本王明白了。本王立刻调集吴国的兵加强对二位的保护。”
行宫处在陈、樊二人到来前几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一进行宫,各自洗漱了一番后,就住下了。
和陈平刚穿越来时一样,陈平和樊哙住在同一间屋子里,而且屋内的地下烧得热热的,一下子就袪了很多的湿气,让二人呆得很是舒服。
陈平不敢入眠太深,樊哙身体不好,他是最可靠的能照顾他的人。而且他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樊哙的健康和心愿。
樊哙一倒在榻上就睡着了,但睡得不踏实,陈平替他掖被角时他就醒了。
背对着陈平,樊哙的思路很是清晰,
“到了吴地后,俺突然又不想学歌舞了。”
陈平有些吃惊,但还是耐心地问道,
“那你想干嘛?是不是想长安想嫂夫人了?
如果你想回去,我明天一早就跟你一起回去。反正吴地的船也看了,饭也吃了。
我们也都不再是二十几岁的人,早没了要到江中横渡的激情,也许家才是你最想要的。”
樊哙突然就坐了起来,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
“俺今天中午吃饭时才发现鱼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俺想跟人学钓鱼,学捕鱼,学叉鱼……
总之俺想捞很多很多的鱼,再学了吴地的厨艺,带回家去做给俺媭妹吃。”
陈平:“……”
说罢,樊哙一头就栽了下去,呼哧呼哧地睡着了。
陈平以前从来没见过如些逗比的樊哙,没想到他秀起恩爱来也能雷翻一群人的那种。
他也看到了樊哙的狡猾和虚伪的一面,明明白天觉得吴王安排的饭食很可口,他不仅想要吃还想学,可偏偏就是不说,还要跟人家挑几轮刺非得争个上风不可。
这可把陈平给难为坏了。
老实说,陈平的水性也不太好,穿越前他只会在游泳池里扑腾。现代的游泳池和汉代的江水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先不说水面有多么地宽阔无边,就是底下有多深,有多少激流漩涡,还有多少暗礁危险,都在陈平的掌控能力之外。
看来还得求助于那个他们想尽量敬而远之的吴王刘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