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奇也陪着笑,说:“好呀,你们来吧。婚礼现场就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星期五晚上八点。不过,重中之重,各位先把份子钱交了吧。”
旁边的女同学:“这么说你答应了?幸福的梦洁妹妹真是桃花走运!哎,我就惨了,现在都还没人要呦!”
一人马上接过她的话,说,“没人要我要!不要浪费资源嘛,节约光荣,浪费可耻!”女同学笑骂着拍了他几下。
过道旁的男同学唯恐天下不乱,用上了东北腔,“靠,尽给我整这没用的。份子钱能少了你的嘛?到时候一定双手奉上!”
梦洁红着脸颊只是一个劲地看凌天奇,一言不发。凌天奇赶紧说:“那,大家别那么认真。开个玩笑罢了。”
女同学随即一脸的鄙夷,她不屑地说:“切,刚才还信誓旦旦。懦夫!”
凌天奇看见梦洁的脸色急转直下,失落彷徨代替了笑容可掬的脸。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梦洁,毕竟人家也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可他也明白不能给她一点微小的希望,哪怕是一根稻草。他故意没看伤心的梦洁,反而望向窗外假装被车窗外绿色林海波涛起伏的靓丽景色所吸引乃至全神贯注。
心感不平的女同学拔刀相助,劝说道:“梦洁别理他,他良心早就丢给恶棍作下酒菜了!不知好歹!”
凌天奇沉默着没有说话,他那焦灼不安的心情经过这一闹缓和了下来,虽然波澜起伏,涟漪不断,却到底安静了许多,平和了不少。
窗外的景色极速划过,看久了让凌天奇的双眼有些疲劳与轻微的疼痛。他脱掉眼镜,手指揉着太阳穴轻轻刮着眼眶,之后便闭上眼睛缓解疲劳。车子开动,有节奏、规律地摇晃。空调凉凉的吹,阳光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凌天奇竟然打起了盹,陷入了沉睡。
这回出奇的没有做梦,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汽车停止了运动,同学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地下车凌天奇才惊醒了。
伸了个懒腰,打个长长的哈欠,凌天奇六百多度的近视眼模糊地看见身边的人影轮廓起身活动,喃喃自语说终于到了,挤挤攘攘慢悠悠地移动着。
他也站起来戴上眼镜随波逐流跟着吵闹的人群停停走走的,在最后一个下了车。一下车,失去了空调凉风的凌天奇立即被周身滚滚的热浪包围,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排好队,排好队!”
女班长在前面整理队伍,手不留空闲的作扇状扇风。
汽车停在岔路的右边熄了火,旁边一望无际齐腰的水稻田绿油油,其间点缀着白。稻穗绽放着雪白的米粒小花,随风伏倒,摇曳生姿。稻叶鲜嫩欲滴,惹人注目。田埂横斩竖劈,将大片的稻田切成一块块的,像条纹纵横交错的衬衣上的格子。
“真漂亮!”
众人感叹着,把平时学校明令禁止携带的手机掏出来,热意全无似的近拍远照地摄像。他们要把这美丽的时刻装进机器里永远保存,不让无情的时间抹去。因为当地的农民说再过些时间,等到十一二点左右,花叶就会被烈日晒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