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冯蔚的论文一开始也受到了很多质疑，直到哈弗医学院的戴维斯教授以实验论证了之后，人们才认识到这是一个全新的科学发现。

但是当时对冯蔚的论文，所有的质疑之中，关于作者的真实性是唯一没有人怀疑的。

这是因为冯蔚以前就是菁华大学周凯荣教授的学生，她在脑机互联项目的研究团队中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成员。

所以人们很自然的都会认知到冯蔚关于脑神经视觉成像的研究，就是她一直专注的学术领域。

郑文洁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要冯蔚当着电视镜头，把这个已经得到广泛共识的前提条件确认下来，然后再以此切入，把问题指向之前郭静柔采编的新闻提到的那个关键问题。

冯蔚来接受《热点调查》专访之前，其实也生怕自己说错话，曾经问过宋杰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但宋杰的回答非常简单，就四个字——实话实说！

所以，当郑文洁问完了问题之后，面对镜头她略微有些紧张地说道：“我那篇论文的课题，和周凯荣教授的脑机互联项目……是同一个研究领域。”

见冯蔚的回答如此肯定，郑文洁心中一喜，顺着这个话题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也就是说你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是你加入周教授的团队之后这么多年累积起来的……”

“不！不是的……”

这个回答看似发现了郑文洁的提问陷井，她立刻追问道：“为什么不是呢？你之前不是还说两者都是同一个研究课题吗？”

“我说的是两者是同一个研究领域，但并不是同一个课题！”

冯蔚是从事科学研究的，本身就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尤其是在这种问题上，是不可能受到提问者的诱导做出回答的。

而且，她这次来接受专访，本身就是宋杰安排好的，宋杰对她的要求不但是实话实说，而且还提醒了她不要掉入记者一问一答的模式中，要争取主动把事实说出来。

所以冯蔚澄清了问题之后，并没有给郑文洁继续提问的机会，直接把话题的主动权抢了过去。

“我在加入CM系统的研究小组之前，已经离开周教授的项目团队已经好几年了……当时我在邗江另一所中学任教，有一天我的办公室里来了两个外校的学生……”

冯蔚从她第一次见到丁小雅和宋杰讲起，说到自己当时是如何拒绝两人的邀请，又是如何被他们留下的课题资料吸引，随后到南塔高中找到两人，两个半大孩子的研究成果当时给她带来的内心震撼……等等情况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

一开始，冯蔚打断了采访节奏自顾自地“讲故事”，郑文洁心里尽管有些不快，但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但是，听着听着她就被冯蔚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作为一个理科生，冯蔚其实没什么写作水平，高考的时候作文分数也就20多分刚刚勉强及格而已。

但偏偏她说的这些，在旁人听来完全就像是一个小说家在口述传奇故事一般……或许这个“故事”存在很多看似漏洞百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部分，但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据我所知，CM项目一开始是丁小雅提出来的，她当时提出这个研究课题也仅仅只是为了创造一个意念打字的世界纪录……可是当宋杰加入研究团队之后，整个项目其实都是他在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