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常青一听,也对,立法院没有资格抓人,你在这里闹没有用的,道:“可是孔院长你也是证人,而且这事也是在你立法院发生的,你也难辞其咎。”
孔龄点点头道:“若是提刑司要我前去,我定然前去作证,据实以告。”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院长,提刑司的何提刑来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那些士大夫们大喜过望,这事要是转来转去,李奇很可能以此脱罪,可是如今这里这么多百姓看着,司法院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
最好就在这里给判了,拖下去,对他们肯定不利。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孔龄。这提刑司的提刑来了,他就轻松多了,赶紧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名叫何也,乃是大名府提刑司提刑官,曾是李纲的同窗,以前也跟着李纲在刑部做事,自李纲在司法院上任以来,就将他调到大名府来了。
朝中两股最强的势力。莫过于秦桧和李奇,他们的爪牙遍布朝野上下,乃当之无愧的权臣,唯独新起来的二院没有掺杂他们的势力。
这下就有好戏看了,那些百姓也迫切的想知道这何提刑会如何做。
“何提刑。”
“孔院长。”
两人相互行了一礼,何也又道:“我听说有人敢来立法院闹事,特地带人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场面立刻安静下来了。
这若是扯到闹事上面,那肯定指的是这些士大夫们。卢常青先发制人。上前道:“何提刑,你来正好,方才有人无故殴打老夫,你看看老夫这脸。就是被那凶徒打的,你可得替老夫做主啊!”
何也瞧着卢常青脸颊上那两个巴掌印,差点没有笑出声来,神色却表现的非常骇然。道:“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在这立法院行凶,快快告诉本官这是何人所为?”
卢常青急忙指着李奇。道:“就是枢密使所为?”
“枢密使?”
何也猛吸一口冷气,顺着卢常青指的方向望去,道:“此话可不能乱说,可有凭证证明此人是枢密使?”其实他是见过李奇的,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卢常青立刻道:“孔院长能够作证。”
何也又望向孔龄。
孔龄点点头道:“这位正是枢密使,方才我已经鉴别过他的令牌了,如假包换。”
何也急忙上前,拱手道:“下官何也见过枢密使。”
“有礼,有礼。”
李奇笑呵呵的拱手回了一礼。
卢常青赶忙道:“何提刑莫不是因为对方是枢密使,就想包庇他么?”
何也微微一愣,微微皱眉道:“本官审案,岂容你在这指手画脚,还请卢老自重。”
这一句话说的卢常青是脸色铁青,那巴掌印更显得醒目,心道,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做。
不愧是李纲的人,有点意思。李奇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
何也又向李奇问道:“敢问枢密使,卢老之言,可否属实。”
李奇笑道:“我是给了他两个耳光,但不是无故赏他的。”
“哦?”
何也问道:“但不知是为何事?”
李奇道:“我是官,他是民,我打他不是很正常么。”
此人真是令人头疼啊!何也嘴角稍稍扯动了下,道:“枢密使,如今本官正在执行公务,还请枢密使配合,不要故弄玄虚,若是枢密使想要寒暄的话,待会下官愿尽地主之谊,给枢密使接风洗尘。”
李奇双手一张,道:“我什么时候故弄玄虚了,我再说一遍,我是官,他是民,我地位尊贵,他地位卑贱,我打他合情合理,这就是原因,难道我不能打他么。”
我还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只是一个草包,这里这么多眼睛,你还敢这么说。卢常青一步上前,道:“何提刑,这你可是亲耳听见的,他仗着自己是一品大员,欺压百姓,扰乱治安,人证物证俱在,你若不定他的罪,我等不服,哪怕是告到皇上那里去,老夫也不怕。”
何也微微皱眉,道:“枢密使,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我,你虽是一品大员,但是你也不能无故殴打百姓,若是如此,律法何在,在这公堂之上,还请枢密使慎言,据实以告,否则休怪本官秉公执法。”
李奇哼了一声,道:“我方才说的就是事实,那又如何,我说你这厮怎么这么不上道啊,你一个五品小官,我堂堂枢密使,你还敢教训我?你还想不想混下去。”
“既然如此,那本官只能秉公处理了。”
这人真的是疯了。何也肥躯一震,道:“来人啊,将枢密使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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