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随即将淡漠的目光投到曹建身上:“曹捕头,走吧,本县有些话与你说。”
曹建心里一突,忙不迭应道:“是!”
一行人都走了,只剩下马锦和张小天二人。
马锦确认人都消失不见之后,这才关上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如释重负:“真吓死我了。”
张小天笑道:“马兄你身高八尺,胆难不成不够半两?”
“公子你别取笑我了,这事万一被县尊大人发现了,咱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好。”
沉默片刻,马锦忽而满脸敬佩道:“公子,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真有人敢拿刀往自己身上刺,是要偏了少许或是重了些,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小天笑而不语。
其实这并不是太恐怖的事,鱼泡鸡血确有其事,在桥洞下时是假伤;张小天是自己回到吏舍之后,才拿刀对着镜子自己比划着割的。说真的,这一点危险性也没有,因为他以前跟着他的法医表哥办过不少案子,也学了不少人体医学,知道哪个地方是没有一丁点危险的,也知道要怎么动刀,才会使伤口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只需养个三五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当然,痛则痛矣。
马锦又疑惑问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曹建一定会揪着这事不放?”
张小天笑道:“你以为我假受伤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马锦恍然大悟,正想恭维几句,忽然眉头微皱,耳朵竖了起来,警惕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吱呀开了,闪进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张小天定睛一看,原来是李芷菡。
她进来之后,还抚了抚胸,似乎在平息紧张的情绪,看来是背着她老爹偷偷摸摸来的。
马锦看着这个清秀俊俏的少年郎,疑惑地问;“你是谁?”
原来连马锦都不认得县尊的女儿,这姑娘隐藏得真够深呀,张小天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芷菡撇撇嘴:“怎么?我来不得?难不成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真是说笑了。马兄,你先出去忙吧,我跟这位‘公子’有些事要私谈。”
“好。”马锦也不多问,应了声便出门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上下打量了李芷菡几眼,只觉得这公子郎模样俊俏得过分,脸容比女子还要精致些,真是奇怪。
张公子跟他有什么可谈的?还要支开自己?私谈?不会是私会吧?难不成……
马锦突然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知道,在当时,富贵官僚之间,好男风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物,甚至有些有权势的人养着娈童,就为满足自己的畸癖。
显然,马锦已经将两人当成龙阳断袖的“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