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话音未落,姜蓝的手直接盖在贺云脸上。
一抹柔软覆盖在贺云的双唇上,打断贺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姜蓝:“嘘,别吵到匾额。他们被我刚挖回来,需要在仓库中暂时沉睡。”
听到姜蓝无厘头的话,陈进康发出大笑声。
陈进康的大笑,反而让自己突然清醒了些。
如果他趁姜蓝喝醉酒,占姜蓝便宜,等姜蓝清醒之后,也许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思及至此,陈进康朝着贺云大喊道:“贺云,你赶紧带这喝醉酒的疯丫头回渝安堂洗洗睡。”
贺云的脸还被姜蓝的小手盖住。
担心掰到姜蓝柔软的手指,贺云费了好一会工夫这才掰开姜蓝的手。
贺云就像是哄小孩:“姜医生,我们现在回去。陈老板,我们先走了。”
陈进康用力朝着贺云挥手:“赶紧走!”
贺云扶着姜蓝回去的路上,姜蓝变得话很多,这让贺云想到姜蓝活泼的女儿万萌萌。
姜蓝:“喂,你说说看,这匾额的分类到底有多少种?”
贺云看向姜蓝驼红的笑脸却是反问:“如果我说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姜蓝歪着脑袋看向贺云努力眨巴着眼:“你……想要怎样的奖励?”
贺云默了默又问姜蓝:“姜医生,我是谁?”
姜蓝被贺云扶着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说:“你不就是我仓库里成精的匾额吗?”
听到姜蓝的醉言醉语,贺云忍不住笑出声。
他声音低低地说:“难怪陈进康差点没忍住。”
姜蓝没听清贺云嘀咕的话:“喂,你刚才说什么?我现在收藏了一共有43块匾额,还有一张……五进步千工床。你说你到底是哪块匾额成的精?”
贺云避开姜蓝直直盯着自己看的目光,说出的话却让姜蓝费解:“但愿是你心上那块。”
姜蓝的喜好随姜德泽。
就目前而言,姜蓝所收集的43块匾额中,姜蓝最喜欢的一块匾额,也是姜德泽紧紧捂在自己书房里的那块匾额。
姜蓝“哦”了一声。她的手转而落在贺云俊朗的脸上:“原来你是‘瑶池开宴’啊!”
由曾国藩提笔所书的匾额“瑶池开宴”是姜蓝在收藏匾额的道路上收藏的第二块匾额。
贺云:“所以……我在你心中有‘瑶池开宴’重要吗?”
喝醉酒的姜蓝突然不能理解贺云的逻辑了。
姜蓝:“你不就是‘瑶池开宴’吗?”
姜蓝柔软的手还放在贺云脸上。贺云就算避开与姜蓝四目相对,但她的心跳还是不由加剧。
贺云:“姜医生,你先放手。”
姜蓝:“不放,你还没告诉我……匾额的分类……你自己自己是哪一类匾额吗……”
姜蓝话音未落,突然胃部一阵翻涌。
这时姜蓝一把将贺云推开,蹲在路边一阵狂吐。
“姜医生……”
贺云连忙蹲下身,为姜蓝轻拍着后背。
姜蓝在吐过之后,意识依旧未清醒。
贺云只好背着姜蓝往渝安堂的方向走。
贺云一边走,一边告诉姜蓝:“姜医生,匾额的分类,有祝寿匾,建房匾,颂匾,科举匾……”
姜蓝突然打断贺云的话,轻轻拽着贺云的耳朵。
顷刻间,贺云直接耳垂处一阵电流直窜心脏。
贺云:“姜医生……”
姜蓝任性地将下巴放在贺云宽阔的肩膀上:“小匾匾,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现在单身,所以变成了人类的模样,来照顾我。其实……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
贺云从姜蓝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脚步一顿。
他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出自姜蓝之口。
贺云:“姜医生……你为什么这么说?”
姜蓝的下巴在贺云肩膀上动了动,微痒。
姜蓝:“我现在已经是没人要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怜啊。现在……我总能从别人眼中看到一样的目光。我知道她们心里是在说,我就是一个离婚的可怜女人。”
贺云沉下脸,就连语气都变得低沉。
喝醉酒的姜蓝感受到贺云的情绪变化,忍不住问:“小匾匾,你是在生气吗?”
贺云:“没错。我是在生气。”
姜蓝不明白贺云到底在气什么:“你……为什么要生气,嗝!”
贺云垂下眼:“气你在意别人的目光,在意别人怎么说你。”
姜蓝反问贺云:“难道你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我跟你说,现在被我视为家人的小助手贺云,他也特别在意别人的目光。他以为他藏得很深,却……却不知道我比他藏得还要深。”
姜蓝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双犹如黑宝石的眼睛近在咫尺。
“姜蓝,记住了,你不可怜。还有……我在意的不是别人的目光,而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