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鲍心愉脱口而出。这不就是她前婆婆一贯的作风么。
“你怎么知道,你们认识?”程掌柜说:“我想起来了,佳琼叫你姐,那么你应该认识她家的一些亲戚。”
“不……不认识,”鲍心愉装作低头翻找东西,掩饰脸上的慌乱:“她行事那么随便,应该是佳琼亲近的人喽。”
“是吗?”程掌柜摇摇头:“不见得,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的直觉是对的,鲍心愉在心里说。
“就来了她外婆一个人?”鲍心愉试探着问。
“还有三个小子。”程掌柜说。
鲍心愉心漏掉了一拍。她差点就要朝程掌柜打听一下他的状况。
还好她立马就恢复了冷静。
程掌柜不过是和他们一面之缘,她问的再多,程掌柜也不知道呀。而且问多了,没准会引起程掌柜的怀疑。
再说,那个人过的是好是坏,是胖了还是瘦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一纸休书,就了断了她和那家所有的情分。
恨,不值得,牵挂,更没必要。
喜鹊胡同那边,乔三郎还在感慨,他怎么就享不了齐人之福。
柳氏可没心思理会小儿子的伤春悲秋,她的心思全在弄银子上面。
以前没有三女儿的接济也能过,这不是三娘大手大脚给惯了,她也大手大脚花惯了,还有三个儿子时不时地从她这里挖点,三娘给的银子一不留神就花完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刚她过回抠抠索索的日子,她怎能受得了。
这不,明知道三娘没回来,还是忍不住来打秋风了。
佳琼是真的有事夜好,是故意躲着他们也罢,反正他们在这,她是不打算露面了,想从她手里抠出银子是不可能。
柳氏把主意打到厅堂里的摆设上面。
木头家具她不懂原料,光从打磨的能映出人影的滑面上就能判断出价格不菲。
桌子板凳尚且好说,就是这几个官帽椅太沉,两个人才刚抬动,弄到市集上去必须得用马车。
柳氏去问骆嬷嬷:“哪里有拉排车的马车。”
骆嬷嬷警觉起来:“你做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就是,我又不是不给车钱。”柳氏难得大方。
骆嬷嬷要听信她的才是中了邪。
“你们要走,我帮你门雇辆两轮的带厢马车,车钱我来付。”骆嬷嬷说。
呸,赶我们走你怪积极。柳氏咬了一口银牙,说:“我们不走,只倒腾些东西。”
“倒腾什么?”骆嬷嬷明知故问。
当然是朝家里的东西下手了。
柳氏说:“这不是你该问的,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下人。”
骆嬷嬷:“对,我是下人,但雇我的人是佳琼,不是你。别忘了,你可是客人。客人来做客,主家理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请问,我是不是做到了。”
柳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不光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你还好言好语的回敬了。
“照你这么说,我亲闺女的东西我还动不得了。”柳氏拔高音量。
骆嬷嬷扫视了一圈,柳氏的三个儿子都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乔家三个儿郎:好男不和女斗,与骆嬷嬷掰扯还是让娘来。
骆嬷嬷慢斯条理地说:“也不是动不得。”
那就是可以搬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