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自顾自地叨叨着,抬腿就来到了屋内。
她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看看佳琼又添了什么好东西。
一转头,就看见佳琼在门口发愣。
她再不关注外孙女,也察觉到了佳琼的不对劲。
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脸涨的红红的,身子还在轻微颤抖。
“怎么,不欢迎你外婆,那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佳琼当然不至于因为外婆一家子来而动气,他们是来打秋风的,她奉陪的起。
她是因他们到来而想起一件事。
外婆他们都知道渝修是去并州读书了。她记得过年时娘和邻居们闲聊,提过弟弟去哪里读书的事。
所以只要红蜂想知道,来她家附近一打听就能得知。
只是最近穆府周围多了许多官府的人,侍卫也加强了对这儿的巡逻,红蜂不敢贸然来这里转悠就是了。
可是以红蜂的谨慎,她即便从谢师爷那里得了消息,也会想办法求证。
所以红蜂知道渝修在哪里读书是迟早,不,是最近就会得知。
她必须赶去并州,亲自看护娘和渝修,交给外人不可靠。
柳氏还在絮絮叨叨,一眨眼外孙女就不见了踪影。柳氏也不管那么多,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骆嬷嬷进来,把一壶沏好的茶水端给她。
柳氏刚伸出手,就见骆嬷嬷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了。
“你是哪里人氏?”柳氏好奇地这个眼生的婆子。
骆嬷嬷说:“我是负责照顾佳琼姑娘的。”
原来是雇的老妈子,怎么穿的比她还好。
柳氏心里不平衡了,有钱雇老妈子,就没钱孝敬你外婆,你有多久没去乡下了,不去就不去呗,怎么连个毛都不往外婆家送。
“你一个月多少工钱?”柳氏问。
骆嬷嬷一愣,怎么上来就打听人家工钱。到底是佳琼的外婆,骆嬷嬷再绝的古怪也还是客气地说:“六两。”
“一年?”
“一个月。”
“扑哧!”柳氏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吐了出来。
“六两,”柳氏扬声说:“这丫头疯了,花那么多钱请人做饭端茶,她还不如把钱给我,我来伺候她。”
柳氏简直大跌眼镜。
她只好说:“您是长辈,姑娘哪能忍心让您给她洗衣做饭……”
“不就是做个饭,”柳氏打断她,还斜睨了她一眼:“就算每个月买现成的饭吃能花多少,她外公给人家做工一个月还挣不了二两,她有手有脚的光请人做饭就花六两,这丫头就是不孝。”
骆嬷嬷瞠目结舌,这是亲外婆说的话吗,她外孙女过的好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听她话语里满是嫉妒和对佳琼的不满。
骆嬷嬷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不再吭声。
至于她的工钱是穆府出的……骆嬷嬷决定话还是少说为妙,这样的亲戚,想必佳琼也不愿多亲近,从佳琼对她外婆的态度中骆嬷嬷就能觉察出她们关系的别扭。
柳氏还在左顾右盼,正好看见佳琼拎了只包袱从她房间里出去院子,正火急火燎的往大门处去了。
“这丫头,就算不欢迎我来也不用慌着跑。”柳氏大着嗓门嚷。
骆嬷嬷觉得佳琼肯定有事,赶紧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