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钵略想了想,断然道:“浩然,你告诉他们,我愿再送给柔然四大部族一万头羊,五千两黄金,以示诚意。”
程浩然一惊,忙道,“大汗,黄金倒也算了,可那么多羊送出去,我们自己就所剩无几了,往后该如何是好?”
沙钵略摇摇头道:“浩然,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算了下,如果能打败达头那贼子,余下地食物足够支持我们回到突厥,到那时还怕没有食物么。如果上天注定我东突厥在这里亡族,留了那些羊又有什么用?”
程浩然心中佩服,点头道,“大汗说的是。”
“楚将军,那突厥人说沙钵略愿再送拾柔然一万羊和五千两黄金。”齐伍走过来轻声说道。方才武媚娘与楚铮窃语时他一直躲得远远的,齐伍很清楚,楚将军虽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心腹,但主人的私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楚铮向柔然部的几位可汗望去,只见即便图穆尔亦为之动容,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武媚娘却是眉开眼笑,贴在楚铮耳边说道:“沙钵略真是大方,按事先约定,媚娘目前至少也有两千头羊了,嘻嘻。”
楚铮哭笑不得,道:“这有何用,日后你回中原难道还赶着几千只羊儿回来?”
待那翻译的突厥人说完,沙钵略突然站起身来,一手指向天空,大声说了句突厥语。那翻译愣了愣似有些意外,随即醒悟过来,也忙举起一手,用柔然语高声说道:“我家大汗在这里对天发誓,只要大汗活着一天,突厥绝不踏入北疆草原一步。”
沙钵略取下头盔,捋起左手衣袖用刀在手腕轻轻一划,鲜血滴入自己的头盔中。一旁的程浩然住里面倒入马奶酒,那翻译道:“我家大汗愿与柔然族各位可汗誓血为盟,从此永为兄弟。”
图穆尔看了看楚铮。楚锦知道事已成定局,起身长笑道:“在下楚铮,愿为东突厥和柔然诸位可汗做一见证。”
图稽尔等人上前往那头盔内一一割腕滴血。沙钵略忽笑着用中原话说道:“楚将军,可否愿与我等一同誓血结为兄弟?”他从小与程浩然一同长大,又仰慕中原文化,一口中原话说得颇为流利。
楚铮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推辞道:“在下年纪幼小,身份低微,怎敢与诸位大汗称兄道弟。”
沙钵略大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说起来我东突厥与秦赵联军会盟,沙钵略与各位柔然可汗结为兄弟,都是由楚将军一手促成。能与楚将军结为兄弟,沙钵略荣幸之至。”
“沙钵略大汗说得好。”图穆尔在一旁也推波助澜,在他看来拉上楚铮一同结拜有百利而无一害,就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女儿哈娅了,哪有侄女嫁给叔父地。
那日松等人也深表赞同,图穆尔笑道:“楚兄弟,请!”
楚铮无可奈何地也挽起袖子割腕放血。这些塞外蛮族一年难得洗次澡,几条胳膊凑在一起,更显得楚铮皮肤白皙粉嫩,武媚娘看在眼里,忍不住咽了几记口水。
沙钵略端起头盔喝了一大口,交给旁边图穆尔,一圈下来最后轮到了小不点楚铮。楚铮捧着头盔,刚凑近鼻子一股异味熏得他差点就扔了出去。而且一想起这酒是好几人喝剩的,楚铮腹内就感到汹涌澎湃,暗想老子才不与你们这帮大老爷们玩间接接吻,便屏住呼吸,盔顶斜朝天喉结滚动做出痛饮状,其实是口中吐出一**真气将酒阻住,一滴都未沾唇。
“痛快!”楚铮一边用袖子抹抹嘴,一边顺手将头盔往草丛一掷毁尸灭迹。沙钵略和图穆尔等人谁也想不到也没看出这小子在作假,见楚铮也喝完了,齐齐仰天大笑。
武媚娘过来将楚铮手上伤口细细包扎好,低声赞道:“好手段。”
楚铮瞪了她一眼,武媚娘冲他扮了个鬼脸,不再说了。
程浩然见楚铮也饮了酒,心中略定,走上前来长施一礼:“楚军,请恕方才程某失礼之罪。”
“程先生请起,”楚铮将他扶住,“先前在下也是不是,怪不得先生。”
程浩然又自责了一番,道:“此地既是已了,我等还是早些起程连夜赶至北疆大营,以免郭元帅有何误会。”
“程先生说的是。”楚铮转身向柔然部的诸可汗说道,“各位……哥哥,小弟就此告辞了。”
看着有的甚至比父亲还要年长地几位结拜大哥,楚锦真是有些郁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