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薛兄说的是。”郭怀转首对程浩繁道,“程先生,我大赵在军营中特为诸位突厥勇士安排了住处。只是突厥与我汉人形貌有异,因此若无要事请切勿乱走,以免与我大赵军士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程浩繁对此并无异议,颔首道:“谨遵郭帅之命。”
华长风上前为程浩繁一行引路前往住处。郭怀与孟德起则陪着薛方仲来到主帐内,薛方仲看了眼,不由笑道,“郭兄莫不成想留薛某长住于此吧?”
郭怀一脸地诧异:“此话怎讲?”
薛方仲指指帐内:“此地点将、议事诸帐一应俱全,难道郭兄想将赵军统领之权交于我么?”
郭怀呵呵笑道:“薛兄若有意,郭某愿虚位以待。”
薛方仲哼了一声道,“郭兄若能来我大秦,薛某这兵马大元帅之位随时可拱手相让。”
“倘若真是如此,郭某定任命薛兄为副帅,薛兄可否从命?”
“莫说是副帅,就是让薛某为一校尉也在所不辞。”
“凭你那领兵的性子,若只是一校尉,十颗脑袋也早被砍没了……”文心阁隼风手打。
两人相互瞪着眼,忽然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薛方仲边笑边道:“这些话好似你我十几年前都已说过的。”
郭怀点头道:“皆时你我还为此不欢而散。”
“是啊,”薛方仲也点头道,“当年你我都年轻气盛,斗嘴在所难免。如今么……嘿嘿,郭兄今日此举高明的很哪。”
郭怀毫不相让,“此事你我心知肚明,让你到我北疆大营那才叫引狼入室。”
薛方仲干笑数声,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郭兄,此番怎么没见楚将军?”
还没等郭怀开口,薛方仲又道:“薛某指的是楚铮楚将军,而不是传闻中的令婿。”
孟德起差点失笑出声。郭怀则老脸一红,可这事又无法矢口否认,只好冷冷说道:“薛兄真是消息灵通啊。看来前些日子我朝大肆搜捕西秦细作并没有将之全部擒获,还剩些漏网之鱼。”
一提起这事薛方仲便感到胸闷,成奉之和苏巧彤的叛变让天机阁和军部细作几乎伤亡殆尽,恐怕几十年都无法恢复元气,能得到这消息还是因为楚名棠四下散布楚郭两家结亲闹得京城路人皆知的缘故。
“非但如此,”薛方仲轻笑道,“据说赵国京城还曾有传言,贵国吏部尚书成奉之和其侄女亦是我大秦子民哪。”
郭怀顿时有些警觉,道,“倒似有过这等传言,只是不知是真是假。呵呵,薛兄若是知晓不妨直言相告,如何?”
我真直言相告你会信吗?薛方仲心中咒骂,脸上却满面肃容,道:“此乃无稽之谈罢了,不知何人竟散布这等无知谣言。若堂堂一吏部尚书亦是我秦人,我大秦军队便可一路畅通无阻,从潼关杀至上京城了。
薛方仲这么一说,郭怀反倒有些怀疑了,口中却道:“薛兄所言有理,成大人与郭某乃多年至交,对先皇忠心耿耿,又怎会是……”
是你们西秦的细作?郭怀只觉得对薛方仲说这话别扭无比,算了,这等事情还是交给楚名棠去处置吧,这老小子做梦也要灭了西秦,成奉之如果真有嫌疑,他怎么也不会姑息吧。
薛才仲见郭怀起初双眉紧皱,渐渐神色放缓,不由有些失望,忽然想起薛巧芸右耳垂上有颗细痣,要不要把此事说出来?可想想决定还是算了。他对郭怀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地,若是明里挑拨郭怀只会当自己是放屁,说不定还会当场翻脸,何况就算说了也未必有用,楚名棠或楚铮大可辩解是有人偷看到后传到秦国的。
郭怀此时却在为另外一事担心了。楚铮临行之前他便嘱咐其三天内返回,可去了四五天了,期间楚铮只派人回来报过一次平安,照理来说突厥大营距北疆大营不到百里,来回都用不了一天功夫。郭怀有些怀疑,难道东突厥那边又生变故?毕竟这小子背景太过复杂,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无论是楚王两家还是长公主那边自己都担当不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