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看笑话的那个小人,李墨扭头对燕青说道:“小乙哥,辛苦一下?”
燕青笑了笑,点头上前,对任原说道:“我家公子方才只是无心之言,不过既然你想要比试一下,那也可以。先与我过几招,若是连我都胜不了,那就不要妄想与我家公子比试了。”
啥叫骑虎难下,眼下就是。任原既然摆下了擂台,那就不能在人前认怂。哪怕他看出此时出面与他说话的小白脸不好对付,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有任原的徒弟端着托盘来到李墨的面前,那意思很明显,是要李墨交钱。任原摆擂可不是白摆,那是要交钱的。当然也不是白交,要是能胜了任原,所得将是所交的一倍。
这就是赌博。不过你情我愿,官府也不会去管。
一根金条落进托盘,引来围观众人声声惊叹,那个之前说小话的小人把头一低,溜了。而任原也神色微变,知道自己这回可能是踢到了铁板,招惹上了不能惹的人。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之所以把摆擂的地方放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事先打听过,这地方没什么高手出没,却不想自己倒霉,怕什么来什么。
“且慢,之前我与几人比试过,不如等到午后……”任原想要拖延时间,可李墨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摇头打断道:“我们饭后还要赶路,不能在这里多待。这样吧,只要你能在十招之内将我这兄弟逼下擂台,就算你赢,你看如何?”
任原一听这话知道多说无益,点点头后返回擂台,燕青紧跟着也上了擂台,看了一眼正在活动身体的任原,开口说道:“任原兄弟,我家公子跟你有一赌,我也想要跟你赌上一把,不知你敢不敢赌?”
“你想赌什么?”任原此时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反正要是输了他也赔不起李墨的那根金条,再加点注也不算什么。
“我若是输了,我也给你一根金条,可我若是赢了……”说到这,燕青看向任原。任原见状说道:“那我就任你处置。”
“好,记住你的话。”
……
任原真的不是燕青的对手,燕青本来就精通关扑,在大名府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任原也就是仗着身量唬人,关扑的本事他的确要会一些,但遇上了燕青那就相当于小孩遇上了壮汉,只有挨揍的份。
燕青想要任原心服口服,也就没有直接把任原打下擂台,可即便是不同行的围观群众也看出来了,任大侠不是眼前这个小白脸的对手。连围观群众都瞧出来了,任原收的那几个徒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就悄悄往人群里扔出了鞭炮。
这鞭炮一在人群中炸响,那人群还能不乱吗?人群这一乱,任原那几个徒弟趁机就把钱划拉进了口袋,分头跑了。正在擂台上被燕青揍得任原见状不由就急了,扔下燕青不顾也想跑,可燕青哪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三两下就将他制服在擂台上。
“给个说法吧。”李墨看着被制服的任原说道。
任原没吱声,他也不知道这时能说什么,徒弟把别的钱卷跑还不要紧,毕竟那些都是他打擂赢的钱,可不该连李墨刚才付出那根金条一并卷跑,那可是人家的钱。而能拿出一根金条做赌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见任原不吱声,李墨也不为难他,对燕青说道:“小乙,他就交由你处置好了。”
“多谢公子。”当着外人的面,燕青没打算暴露李墨的身份,口中依然称呼着公子。燕青是个伶俐人,既然与卢俊义分开已成定局,那就只能认清现实。李墨跟他说过打算将南方的情报部门交由他负责,那时他就开始琢磨要招揽什么样的手下。而任原这个靠打擂为生的人,恰好就符合燕青要招募的标准。
李墨看出了燕青的想法,一根金条虽然贵重,但却不是不能找回来。除非顺走那根金条的人有办法将金条重新熔炼,否则只要他花出去,就能被逮到。而且李墨手下的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把李墨的钱给抢走。贝应夔一个呼哨,藏着附近的暗哨就分头盯上了任原那些四散而逃的徒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全抓回来。
没热闹可看了,李墨也不去管燕青如何把任原降服,带着贝应夔等人回来前定下的酒铺,准备边吃边等。
一顿饭还没吃完,之前四散而逃的那些任原的徒弟就被抓了回来,一顿打是跑不了的,被顺走的金条也摆在了李墨的面前。
“任原,这些徒弟别要了,一个个连点义气都没有,你继续跟他们混在一起迟早还要倒霉。”李墨手上掂量着金条对乖乖站在燕青身后的任原说道。
“听凭公子吩咐。”任原恭恭敬敬的答道。燕青说服任原也没有多费唇舌,只是告诉了任原有关李墨是什么身份,任原立马就答应了投靠。人的名,树的影,李墨的大名对任原来讲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机缘巧合之下能投到李墨的门下,对任原来说是求之不得。至于自己收的那几个徒弟,任原更是连半点师徒情分都不愿去讲。就如李墨对自己所言,这帮没义气的东西,趁早划清界限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任原的识时务李墨很满意,既然燕青看中了此人,那就让他跟着燕青就是,无非是手下多个吃饭的,李墨又不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