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光是听到这些,县尉就已经感到后怕了,心里万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被猪油蒙了心跟李墨对着干,这要是真惹到了李墨,那自己的前程就算完了。
“大人,不知你跟那位李大人是什么关系?”
“唔……这个嘛,李兄是个热心肠的人,先前我在宫中见习的时候因为年岁小受人排挤,是他出头照顾了我,后来更是把我接到他家中同住。郑县尉,你问这个做什么?”许忠纳闷的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随口问问。大人,你的运气真好。”郑县尉一脸羡慕的对许忠说道,同时心里也打定主意日后要抱紧许忠的大腿,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只要许忠的背后站着李墨,那许忠就不是自己能够招惹起的。
看到黄县丞还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在那一袋一袋清点着粮食,郑县尉恨铁不成钢的抬腿踹了黄县丞一脚。
“老郑,你踹我做什么?”黄县丞被踹醒了,不满的瞪着老伙计问道。
“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很丢人吗?得亏眼下没有外人,这要是叫县衙里的那些人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脸面?跟我出去清醒清醒。”说完这话,郑县尉不由分说的将黄县丞给拖出了粮仓。
让黄县丞出去清醒清醒只是借口,郑县尉实在是担心黄县丞会干傻事。毕竟在许忠没来之前,原定下一任桃花县的县令是黄县丞。要是来的新县令是个没有根基的,那郑县尉会帮着黄县丞跟新县令对着干,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就算他们两个加一块也斗不过许忠,别到时候没让许忠难堪,反倒自己丢了铁饭碗。
黄县丞与郑县尉一同共事二十余年,自然清楚郑县尉不会拿话诳他,等听了郑县尉的话后,黄县丞不由苦笑着说道:“老郑,你真当我是被那些粮食给蒙住眼了?其实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会去找那位麻烦的。惹不起啊,咱们俩在县里还算个人物,可搁到京城……别说京城,就算是州府里,那也就是个屁。老郑你放心,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反正新县令不可能一直赖在咱们县里不走,我的机会还是有的,等下次就是。”
“你能这么想最好,我就担心你咽不下这口气,非要跟人作对。”郑县尉松了口气似的说道。
“先别说这个了。老郑,眼下有个发财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你不会是在打这些粮食的主意吧?”
“瞧你说的,我可没有那个胆子阳奉阴违。方才那个姓李的走时不是说把这些粮食交给我们来发卖吗?我想着只要把粮价卖的越高,那回头咱们收到的好处不就越多。你不是也认识几个粮商吗?回头咱们把这事跟他们说说,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出高价?”
“官价的确要比市价要低……好,我回头帮你问问,不过这事咱们必须先支会县令大人一声,他同意了咱们才能这么干。”郑县尉坚持道。
“那是自然,你就是不说我也准备先去找他商量一下,毕竟站在他背后的人咱们招惹不起。”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墨没再去想三万石粮食能卖多少钱的问题,反正按照计划日后一路上要攻打的山寨还有十余处,不愁弄不到钱粮。
经过的桃花山,下一站就是清风县,这里对李墨来说可就真是人生地不熟了。让杜胜带着五百官兵在城外驻扎,李墨带着鲁达进城去拜访县令,顺便探听一下有关清风山的情况。
相比起桃花山的三强人,清风山的这伙强人倒还算规矩,虽然也是做着无本的买卖,但却只劫财,不害命,遇上无钱买路的人也不会过分为难。不过贼就是贼,李墨还指望发财呢,可不会因为这伙强人不害命就放过他们。
清风县的县令姓崔,已经在清风县干了五年,对当地的情况知道甚多,尤其是清风山里的那伙强人,一提起来崔县令就有点咬牙切齿。他跟对方有仇,而这仇还是五年前结下的。当时他受命前来上任,路过清风山的时候正好遇上那伙强人下山,初上任的崔县令身上无钱,结果就被清风山的强人留在山上干了三天杂活才被放下山。
虽说崔县令不是世家子弟,可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份罪,等上任过后,崔县令所下的第一桩命令就是剿匪。只是手底下的人一听是去剿清风山的那伙强人,包括县尉在内,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去,气得崔县令恨不得将这帮贪生怕死的人全都砍了脑袋。
可等做了一段时间的县令以后,崔县令才发现想要灭掉清风山上那伙强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键就是清风山上那个强人头子太强悍,一手弓术使得是出神入化,射无虚发,再加上清风山山势险要,只有一条山道可以上山,只要箭矢管够,就凭他一个人就能守住山门。
崔县令原本以为报仇已经无望,但这份报仇的心思却一直藏在心底,这回被李墨问起,当即竹筒倒豆般的告诉了李墨。当然他也不放心李墨就这么带人攻山,毕竟清风山那位的射术在那摆着,别打虎不成反被虎害,到时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李大人,你可千万不可逞一时血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崔县令好心的劝李墨道。
李墨闻言微微一笑,对崔县令说道:“崔县令放心,我还想留着这颗脑袋享受荣华富贵呢,不会去干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