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明鉴。”
“可你们看街上那对现在的样子,像是能让你们追回赃物的样子吗?”李墨一指街上正拉扯的二人问道。
“这个……不知公子有何想法?”
“我嘛,我是闲着没事,所以想要找点事打发打发时间。你们要是听我的,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弄清楚那对现在的住处,然后再拿人。”李墨说到这忽然就听街上传来一阵惊呼,连忙往街上看去,就见那个方才与读书人拉扯的女子已经躺在了地上,而那个读书人正钻入人群试图离开。
“你们去追那个读书人,那个姑娘就交给我吧。”李墨说完不等三个青楼护院答应,带着鲁达跟杜胜下了酒楼。
街上瞧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纷纷散去,而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也缓缓起身,正准备爬起来,耳边就听有人问道:“姑娘,要不要紧?”
望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喜儿姑娘不敢接,强挣扎着站了起来,方才“爱郎”的那一脚可不轻,踹的喜儿姑娘小腹生疼。
“姑娘,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李墨见姑娘不接自己伸出去的手,又问道。而喜儿原本想要赶快离开这里,却正好瞧见了走出酒楼的三个熟人,吓得浑身打颤,也顾不得跟李墨这个陌生人保持距离,急声对李墨说道:“公子救我。”
李墨虽不知这位似乎身上有麻烦的姑娘为什么态度改变,不过总算是搭上话了,当即和颜悦色的说道:“姑娘放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姑娘方才似乎受伤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有劳公子。”
喜儿姑娘的警惕心很高,也难怪,原本以为自己终于遇见了如意郎君,却没想到遇到的是个衣冠禽兽。为了“爱郎”,喜儿姑娘可以说是放弃了一切,可结果等到科考一结束,“爱郎”就翻脸不认人了。经历了这一番后,喜儿姑娘变得很难相信别人。
李墨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他知道眼下喜儿姑娘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很是防备,而他也是闲的,没事找事,见喜儿姑娘愿意让自己相送,当即让杜胜去雇辆马车来送喜儿姑娘。
青楼的护院没有来抓自己回去,这让喜儿姑娘的心防减了一分,对李墨的警惕也就少了一分,再加上李墨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行家,在送喜儿姑娘回家的这一路上,已经让喜儿姑娘放松了警惕,愿意跟李墨倒一些自己的苦水。
不过听了喜儿自怨自艾的苦水以后,李墨却认为这姑娘就是个傻子。被几句甜言蜜语一哄就找不到北,然后不顾一切,不是傻子是什么?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用来形容喜儿是最恰当不过的。喜儿在宿花楼里也不算是姑娘,充其量就是头牌身边的使唤丫头,而她的“爱郎”在宿花楼的相好恰好是她负责伺候的。结果她伺候的姑娘没被人迷得五迷三道,她却被迷的找不着北了。“爱郎”几句甜言蜜语,就让她卷了自家姑娘的私房跟“爱郎”远走高飞。
一开始她兜里有钱,爱郎还哄着她,可等她拿不出爱郎需要的银钱以后,爱郎就三天两头的玩失踪。原本喜儿是准备要跟着爱郎远走高飞,离开京城的。可爱郎却坚持要留在京城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是现在钱也花没了,人也快要丢了,喜儿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好了。
李墨听完了喜儿的哭诉直嘬牙花,对这个姑娘的遭遇感到同情,可对这姑娘的作法又不能苟同。你想给“心上人”私奔那就私奔吧,把人家辛苦赚来的私房一并卷走算怎么回事?
活该!咎由自取!考虑到眼下这位喜儿姑娘的情绪,李墨没有雪上加霜的把这两个词说出口。
“那喜儿姑娘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李墨温声问道。
“奴,奴家想要把相公找回来,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执迷不悟啊这是。李墨听后暗暗摇头,自己这个外人都看出来那个名叫张全的读书人是贪图喜儿的钱财,如今见不能从喜儿身上刮出什么油水了,这才打算抽身而退,却没想到这个喜儿姑娘还没反应出来。
“喂,你这个女子难不成是傻子不成?你那个相好摆明了是想甩掉你,你又何必作践自己……”杜胜忍不住对喜儿说道,不过不等他说完,李墨已经摆手示意他莫要再说下去。
喜儿一阵沉默,低泣的说道:“这位大哥说得对,喜儿就是傻,要是不傻,喜儿又怎么会在当初听了他的花言巧语,可眼下喜儿除了跟他,还能去哪?”
这倒是个现实的问题。宿花楼是肯定回不去了,就喜儿干的那些事,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就算侥幸不死,那也得被扒一层皮。而继续跟着那个张全也不太可能,那个张全明显只是哄骗喜儿,继续纠缠下去,保不齐这个喜儿会被张全给卖了换钱使。
看到鲁达跟杜胜都瞧着自己,李墨为难的摸了摸下巴,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心血来潮管了这桩闲事,真是没事找事。只是既然管了,那就不好半途而废。
“喜儿姑娘,若是还有别的路走,不知你愿不愿意试试?”李墨出声问道。
“……公子,喜儿已是残花败柳……”不等喜儿把话说完,李墨已经抬手给了喜儿一脑崩,“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喜儿,你可听说过杭州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