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下,大老远的张老太爷那雷鸣般的吼声又过来了:“小王八蛋!背地里编排你爷爷啥呢?!”
周云鹏脸一白,二话不说拉上几人撒丫子就跑,转眼间就消失在莽莽丛林之中了。
1925年4月30日夜,张宗昌座下第一军参谋长王翰鸣连夜驱车赶到济南。
他在济南本没什么熟人,而这次他负担的任务却又要直接说不好听的,因此在权衡之下,他投贴去找陈晓奇,而后请陈出面与自己一起来见郑士琦。
陈晓奇一见他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了,笑着说:“王参谋长,这一次大概是来促驾的吧?莫不是张军帅等不急了?”
王翰鸣勉强笑道:“是啊!事情地都到了这一步了,郑督军还是恋栈不去,这么一来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依着军座的意思那是要直接打过来的,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好说好了,因此讨了这个差事,倒要麻烦陈老板从中说和一下,毕竟这话不大容易开口啊!”
陈晓奇道:“这个事情确实有点难为人,要说我跟郑督军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彼此说说话还行,但这交情就说不上。不如咱们一起去见见他,有什么话当面说说,我估计是没多大问题,当前形势,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吧!”
王翰鸣也没指望他能马上就答应下来,只不过有这么个人作见证,好过自己去了之后被人背后指摘。郑士琦在得知王翰鸣到来之后,立刻那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陈晓奇作为陪客只是闲闲地在一边安坐,看他们怎么演。
王翰鸣当然不好说:“你丫已经没法折腾了,干净腾地方让位给张大爷(张宗昌)上位的吧!还赖着不走那就不是抬举了!”……不能这样。
所以王翰鸣憋了半天,才说出来:“郑督办,我军从徐州转道济南驻守。都是久战之师难免有些骄悍跋扈之徒不好管束,届时稍有不慎惊扰了地方那就不好了。因此,请郑督办给安排个妥当地方安置下来。”
郑士琦的连阴沉地像是六月下雨天,人家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军队都要开进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前段时间还假模假式的排兵布阵好似要打上一场似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凭第五师的那些人和被打残了地第七混成旅,绝对不可能跟张宗昌那刚刚打赢了地数万骄兵悍将对付,再者还有王翰鸣这样地聪明人助阵,这仗根本打不起来地。
他看看陈晓奇这个陪客,陈某人眼睛似闭非闭的靠在太师椅里面养神。好似不想对这件事插言了。他有些泄气的暗自哀叹,而后强装颜色的问:“王参谋那里想要来多少人?”
王翰鸣面无表情地说:“已经有两个旅在路上,估计明天就到,其余的随后就来。郑督办若有什么安排,还请及早预备的好。”
郑士琦垂下头看着自己锃亮的官靴,又抬起头四环环视了一圈这个自己才坐进来不过数月的地方,长叹一声道:“好吧,我知道了,王参谋且安心歇息,明日我便给你答复。”
话已经说到了。王翰鸣便不再耽搁,告辞出了督办府。陈晓奇在外面与他告辞之后,反过头来再见郑士琦。两人相对多时,郑士琦终于说:“兴汉(陈晓奇字)老弟。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这结果了?”
陈晓奇淡淡的笑道:“知道不知道的,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要紧的是,督办大人打算怎么办?张某人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进来了,今天来很显然是最后通牒。如今这情势,谁人马多,谁就能说了算,段大执政也是没法子。您老这两年也算不亏,当一个富家翁安享晚年还是可以的。”
这两年来。光陈晓奇喂给郑士琦地好处至少数百万。这还不算那些银行、矿场里面的干股分红,最近更加上一条铁路的债券。少说郑某人也是千万身家了,况且只要陈晓奇不给他赖账,除了银行之外的那些产业可都是财源不断啊!当寓公足够了。
郑士琦愁眉苦脸地说:“兴汉老弟,我若就此走了,那么我们先前协议的那些东西,你能否继续保证兑现?”
陈晓奇心中不由得鄙夷起来,这些军头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德行啊?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位郑大人纯正的军人出身,能有点节操啥的,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