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忙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唐少侠!我这客栈只因没有烈酒,因此,道上英雄看不上眼,都不愿前来。平日里都是各地走南闯北的客商前来照顾生意,携带兵器的人……小人这两天还真没见到。”
唐长云随即明白,这掌柜甚是精明,只因苦于江湖中人常常喝了酒便打架闹事,这才不卖烈酒,江湖中人因嫌其酒味寡淡,故而都不愿光顾。
唐长云身后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低声说道:“二师兄!那边那家客栈一向是江湖中人常去的,我们去看看吧。”
唐长云随即点了点头,对客栈掌柜一拱手,说道:“打扰了,告辞!”
唐长云随即转身离去。
转眼间,唐长云便带人出现在了范家镇西头的西风客栈。
唐长云等人找到西风客栈的时候,杨青夏、文承翰、无戒、邱无天和丁四海正坐在一起吃饭。
文承翰看着旁边桌上一个独自喝酒的年轻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只见这人面目清秀,腰悬长剑,身上还背着一把模样古朴的单刀。他坐下来之后,居然只要了两个炒菜和一个馒头,过了一会,菜还没上来,又要了一壶酒。不过,奇怪的是,他小心翼翼喝了一口酒,却又连连咳嗽,然后就再也不喝了。
此时,杨青夏、无戒和邱无天正说着些江湖旧事,文承翰和丁四海各自啃着一根烤羊腿。
文承翰见旁边的年轻人举止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此时,丁四海却微微一笑,拉了一下文承翰的衣角,然后伸出手指在酒杯里一蘸,随后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女”字。
文承翰低头一看,登时吃了一惊,忙低声问道:“竟是女子?”
丁四海点了点头,低声笑道:“这一带的汉子,哪里有这么白净的?这人分明是个女子!”
文承翰点了点头,又向那人看了一眼。不料,此时,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竟转头向文承翰和丁四海看了过来。
文承翰和丁四海慌忙低下头,举起烤羊腿,又啃了起来。
那人竟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又举起了酒杯。
文承翰又抬头看了看,见这人举止轻柔,唇红齿白,心想丁四海果然没有说错,自己一年到头也不出门,还是见识太少了。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客栈里的众人不由得向门外看去。
那年轻人转头向外一看,突然吃了一惊,慌忙一把拿下背着的那把单刀,又拿起桌子上的酒壶酒杯,身形一闪,到了文承翰旁边。只见他左手将那把单刀放在了桌子底下,右手迅速将酒壶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又急忙拖过来一个凳子,径直在文承翰旁边坐了下来。
那年轻人这一连串的举动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文承翰和丁四海还没反应过来,那年轻人已经在旁边坐了下来。
杨青夏、无戒和邱无天也心中一惊,不知道这人为何如此,不过,接下来唐长云的几句话,便马上让他们知道了原因。
此时,唐长云便带人走了进来。
唐长云脸色冷若冰霜,左右扫视一眼,便叫道:“诸位!在下铜山派唐长云!今天是找人来了。诸位有没有看见一个鬼鬼祟祟面皮白净的年轻人?这厮拿着一把剑,还背着一把刀!”
那年轻人一手搭在文承翰的肩头,一手端着酒杯,转过头来看着唐长云,神色漠然。
唐长云连问了两声,也没有人回答。杨青夏、文承翰、无戒、邱无天和丁四海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默不作声。
唐长云见状,只得带着人转身就走。
那年轻人见唐长云走了,登时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拱手低声说道:“多谢诸位!”
文承翰见这人双手白皙,声音清亮,显然是个年轻女子,心中对丁四海真是佩服万分。
邱无天低声说道:“少侠,你怎么惹上了铜山派?是他们欺负你吗?”
不料那人竟笑道:“这倒没有,我拿了他们一件东西,他们正到处找我呢!”
众人登时吃了一惊。
无戒忙说道:“少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铜山派岂是好惹的?要是……要是他们找到了你,大打出手,你可有性命之忧!”
那人笑道:“多谢大师!他们可不敢对我动手,不过,我也不想见他们。等会他们走远了,我再离开便是。”
杨青夏低声笑道:“听说铜山派高手如云,行事霸道,在这一带没人敢去招惹。这位姑娘,你还是小心为上。”
那姑娘吃了一惊,脸色通红,愣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原来这位大侠已经看出来了!多谢诸位刚刚没有说话,要不然我可就麻烦啦!”
那姑娘还不知道,众人都已看出她是个姑娘,文承翰已经算是后知后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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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徐成风和秦胜远没敢在范家镇的客栈住下,而是在附近村子里找了个农家,借宿一晚。
第二天一早,两人匆匆吃了点东西,留下了十多个铜钱,又接着赶路。
徐成风和秦胜远匆匆前行,走上了一个小山坡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两人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河川和旷野,顿时觉得天地广阔,前路茫茫。
秦胜远问道:“这边是无定河吧?”
徐成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天地。
眼前这条挟着黄沙滚滚而去的大河便是无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