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了,这个时代的地主大多是苦哈哈的穷酸,这些挂着东林党牌子的士子更是如此。要不是穷,他们大概也没有那么多斗争精神吧?而一帮穷算书生凑在一块儿,虽然其中也不乏有家大业大的,但是和那帮代表新兴资产阶级爆发户的济世青年党党员是没法比的。所以在募集经费的时候,也是非常困难。基本上没有什么豪商给他们捐款——这帮都是君子不言利的书生,怎么可能低三下四去找商人募捐?顶多就是找找那些有一官半职傍身的同窗,可这些人大多官职低微,而且大多数也不愿意和东林党人深交,就怕被秋后算账。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林党人又能募集到几个钱呢?
“现在东林党手头的经费大约就是五十万,可能还不到济世青年党经费的百分之五……为了筹集到这个数,有好些人都把家里的田产典卖一空了!要是不成事儿,真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翁同龢冷冷道:“他们搏的富贵也是泼天的,要是皇上被他们逼退半步,他们在士林里的地位就起来了,到时候还怕没有官没有钱?就是宰执的位子,也是早晚能到手的。搏这样的富贵,能不下注吗?到现在才五十万,这些人还是舍不得钱啊!只是这场赌局到了现在这地步,已经由不得他们不舍得钱了,等到年后,江南又不知道有多少所谓的士绅之家要典房卖地替这些穷书生善后了!”
听到这里,翁同书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闹事容易善后难!朱皇帝现在不发威,但是等到江南士林的威风被济世青年党打掉了,秋后算账还是免不了的……
“那么,他们准备几号闹事?这个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吧?”翁同龢接着又问。
“定下来了,西历的1月20日上午8点钟,聚集在南京城内的士子准备一同前往皇城广场敲钟请愿。”
此事已经不是多大的秘密了,很快就要传遍整个南京城了,翁同书不过是早几天泄露而已。
“有多少人?”翁同龢皱眉问道。人数是个关键,不管是武斗还是文斗,人多一方总是占便宜的。
“现在聚集在南京的士子已经不下3万人,可能还会有人过来,最多应该不会超过5万人吧。”
“个个都是士子?”翁同龢思索着问,“没有农人?”
“农人?”翁同书一愣,摇摇头,“士子上书,是读书人的事情,关农人什么事情?”
“他们难道不知道济世青年党在雇佣劳工上街?”翁同龢奇道,“李兰荪、孙燮臣和许星叔也不至于迂腐如此吧?”
“迂腐?”翁同书嗤的苦笑起来,“他们想拉农人过来也得有钱啊!拢共就50万,那么多的士子要周济,万一真闹得不可收拾还要想办法疏通营救,哪里有富裕的银子去雇佣农人?”
翁同龢哈的一笑:“那他们就等着挨揍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