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心道,难怪她和齐公子走到和离的地步,齐公子那人并不善言辞,自然是不会哄着她捧着她了,所以她觉得这日子不是她想要的,觉得日子无趣得如同一潭死水,所以想要从中挣脱出去。
苏莞看着达奚夫人潇潇洒洒离开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待回过神来,她才又折返书房去陪李临办公,顺道吐槽。
“你说这西魏开放得怎么就这般奇怪呢?男的养姬妾,女的养小白脸,你找你的乐子,我找我的乐子,这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就算是现代社会的豪门联姻,私下各不相干都不这么开放,到底面子上要过得去,将这些事情捂得死死的,哪里像是西魏似的,都摆在明面上,还要比一比谁家养的好,夫妻过不下去和离跟吃饭似的。
“不过是氏族权贵的风月游戏场罢了,有权有势了,便不分男女了。”
李临在书案中描绘,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以前的西魏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氏族大兴,皇族朝堂微式,氏族掌控国家大量的财富和权势,便成了这样了。”
“便拿养面首的事情做个比喻吧,夫人试想一下,一个皇族公主养了面首,两个公主也养了,一个氏族贵女养了,两个氏族贵女也养了,渐渐地,便形成了这样的世俗想法,觉得养个面首而已,算不得太出格太丢人的事情,你做得我也做得。”
“若是不分男女,夫人可以这么看,氏族贵人养了普通人权当玩乐所用,便是一样的了。”
苏莞搓了搓有些鸡皮疙瘩的手臂:“这些个氏族,真的很能玩啊,我先前听说西魏讲风雅,讲风流还讲风骨,但是如今看来,这风流过度了,风骨都没了,至于那风雅,也仅剩那玩乐之事了,这样一个国家制度,不掀翻了它,百姓哪里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里,她便凑了过去:“只是我有件事觉得奇怪,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也曾到过西魏,这西魏的局势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形成的,为何你这些年都没有什么动作,放它发展下去呢?”
“诚如夫人所言,这样一个国家,不掀翻了它,百姓哪里有好日子过,只是离城素来不爱管这些朝代更替的事情,一来觉得麻烦,置身事外等待它总会到来的新生也没什么不妥的,二来,便是没有好的人选。”
“若是有一个像是阿伏这样的人放在那里,我自然也乐意相助,让这世间少流一些血。”
苏莞笑了:“说来说去,你们这个什么规矩,也不过是你们想如何便如何。”
李临从堪舆图中抬头,闻言笑了:“夫人啊,你需得明白一个道理,世间的一些事情,有时候也不是固执地定在那里,就这眼下的实际情况可以审时度势地变通,这规矩道理是死的,人才是活着。”
“感情这规矩不过是个不定向的参考罢了,要是不想管,那就是规矩如此,实在是抱歉,若是想管了,就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固执不知变通不可取。”
李临笑了:“夫人所言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