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语气,去酒吧就不是好女孩了?徐嫚觉得沈冀有病,该治治脑袋。
下班时间堵车,沈砚到酒吧的时候,温燃公司年会已经开场,员工可以带家属朋友来,十来个员工摇身一变将近四十人,台上乐队在唱摇滚,台下是蹦迪现场。
现场打碟,超燃的电音舞曲,绚烂灯光狂闪,温燃一身漂亮红裙光芒四射,裹得身材似人间尤物,微卷的长发卷出波浪大卷,染着红唇,在DJ旁**舞动。
这是和沈氏集团截然不同的场面,郝乐倒吸了口气,不自觉跟着超燃的电音抖腿,边捂着一只耳朵大喊道:“沈总!燃总也太美太诱……”
话没说完,发现沈总气压变低,低到让他喘不上来气,忙闭嘴。
DJ是个很酷的文身男,温燃在文身男身边扭腰甩头发,在台上跳得像个媚人的妖精,是全场的焦点。
挑着眼尾望向台下时,满眼媚态,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玩嗨了玩嗨了,郝乐不忍直视地想着,燃总此时就是年轻热情燃girl啊。
这看在清冷沈总眼里,沈总会炸毛吧。
沈砚微眯起眼,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外套,再脱下马甲,一层层地折起白衬衫袖子。
郝乐举着衣服问:“沈总,您要……?”
“嗯,”沈砚举步走过去,“我要。”
“???”要什么啊啊??
要把温燃拽下台。
要让她远离那个DJ男。
要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舞动。
温燃正跳得酣畅淋漓时,突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大步上台,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压低肩膀,顶住她肚子,把她给扛了起来。
温燃大头朝下狂打沈砚,“你干嘛呀!你放开我!”
这场面够有冲击力的了,全场欢呼大喊温燃沈砚的名字,温燃脸都充血变通红,在这么多员工面前扛她也太丢面子了,疯狂挣扎,沈砚一巴掌拍过去,“老实点。”
停止挣扎,温燃羞臊得脸发烫,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打她。
等回家的,她也要让他撅着打他。
沈砚一直把温燃扛到舞池中间才放她下来,温燃气得转身要跑,沈砚反手将她捞进怀里,双手紧紧箍着她腰,陪她一起在舞池中间跳舞。
温燃双手放在身侧,也不抱他,沈砚抓起她双手令她搂他脖子,“我刚才差点以为。”
温燃抬头看他,多头旋转灯的灯光照得沈砚脸上时暗时亮,因为他的高颜值勉强放下生气,“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那个DJ的女朋友。”
“……”沈总犯病了。
电子音乐舞曲在响着,周围同事们都在蹦迪,这电音太适合抖脚,但是沈砚搂着温燃在人群中间跳着慢摇。
石磊和杨淼已经行注目礼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石磊说:“以后我私下叫沈总沈醋王。”
杨淼则超期待地说:“好想看沈总蹦迪。”
酒吧里也有没在蹦迪的,角落里,韩思桐耳朵里塞着耳塞,慢悠悠地喝着酒。
韩思桐当了这么多年的千金淑女,仍是没办法像温燃那样畅快淋漓地做她想做的事,这在长辈眼里太疯狂,没分寸,不体面,她不敢那么做。
忽然她手里的酒被人拿走,接着她耳朵里的耳塞被人摘掉,一个绅士又痞的声音附在她耳边,“小朋友,满十八岁了吗?”
韩思桐一点点抬头,对方身上有酒气,她仰头看面前明显年纪很大的男人,“这位叔叔,我二十五岁,请把酒还给我,谢谢。”
男人坐下,肩背挺直,翘着二郎腿,把酒杯推回到韩思桐面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我今年三十五岁,叫叔叔未免太失礼了吧?”
韩思桐在心里骂这人轻浮,面上仍保持微笑,“先生,这个位置有人,麻烦您去其他桌,谢谢。”
男人歪头打量韩思桐,像在观察一个新客户,“二十五岁的小朋友,你现在也想去跳舞吧,但是你守规矩多年,哪怕很想放飞自我,仍然克制自己。我是不是,看穿了你?”
韩思桐不喜欢这个男人,非常不喜欢,拿起自己的酒杯转身换桌。
男人伸出手臂挡着她,“小朋友请稍等。”
男人喝了酒,酒精作用压制理智,勾唇笑了下,笑得一脸典型在国外生活多年后回国的雅痞样儿。
韩思桐心说这男人还挺帅,很符合她十六岁时看的小说男主的想象,这年头连在酒吧搭讪都需要长一张帅脸啊。
她喝得也有点多,都忘记这酒吧已经被温燃包场,男人应该是温燃朋友。
男人站起身,低头看比他矮一头的女人,“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苗,苗致远。”
韩思桐觉得这名字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想到温燃提起过,立即浮上虚假的温柔笑意,“原来是苗律师,您好您好,我是温燃的朋友,韩思桐。”
苗致远垂眼看她,淡淡吐出一个字,“假。”
“……”
沈冀跟在徐嫚身后走进酒吧,摇滚乐浪波一样扑面而来,徐嫚情不自禁地“哇”了声,看着台上唱摇滚的歌手,“有小明星啊。”
沈冀的耳朵则先听到里面的鼓声,节拍准确和稳,爆发力强,有张力,手上的活儿至少是个多年老手,寻着声音望向鼓手。
沈冀眼里闪过惊讶。
正在打架子鼓的人是温燃。
红裙红唇,底鼓踩得用力节拍准,挥舞着鼓槌玩着嚣张的花样,同时打得也稳,头发随着节奏甩动,满眼嚣张,鼓打得既燃又炸。
“那是燃燃吗!好帅好美!”
徐嫚两手圈在嘴边大喊,“哇哦——”
台上的温燃神采飞扬,自信张扬,是全场焦点,人格魅力疯狂爆发。
“老头子,”徐嫚撞沈冀胳膊,“你也上去打架子鼓啊!”
沈冀一脸深沉,“幼稚。”
徐嫚懒得理他,六七十岁仍打架子鼓的不也大有人在?
“儿子!我看到儿子了!”徐嫚指着舞台侧边大喊,“看见了吗,儿子在那!”
沈冀顺着徐嫚指的方向看过去,沈砚站在舞台侧边,白衬衫袖子折到手腕,领子松松散散,嘴里叼着支烟。
沈砚抽烟熟练,吐出一口长烟雾来,拇指和食指捏烟,中指抖着烟灰,再放进口中吸食。
烟头明灭之间,沈砚的脸也时不时亮起红光。
像个上瘾的男人,半分在公司的领导样儿都没有。
沈冀皱眉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徐嫚一哂说:“抽烟怎么了,他还抽雪茄呢,你不知道吧?”
沈冀再次望向沈砚,平时清冷的人,此时被这酒吧的气氛感染,站在旁边很放松。
衬衫领口松着,沈砚脖子上有两个深的紫痕,毫不在意那自痕会被别人看了去。
像种嚣张的炫耀。
台上温燃高举左手,带动台下的人一起跟着节奏鼓掌,随即她继续用力敲击,全场燥热起来,她笑得满眼星光。
沈砚定睛地望着台上那个打架子鼓的温燃,眼里有深深的欣赏、迷恋与炽热。
沈冀到此时,看到台上那个打架子鼓的温燃,活力四射充满魅力,看到旁边抽烟的沈砚,卸下所有清冷变得炽热,终于承认徐嫚无数次在他枕边说的那些话——她说温燃是这辈子最适合沈砚的人,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确实,对清冷的沈砚来说,必然会对这样如火一般的温燃上瘾。
这是绝对的必然事件。
沈砚一定会爱上温燃。
温燃燃到炸裂的表演结束,扬起鼓槌挥到身前,优雅地对台下鞠躬。
台下狂呼喊着温燃的名字,温燃的魅力在此时癫狂爆炸。
温燃笑得明媚如火跑向沈砚。
沈砚掐灭烟头扔了,笑着对她张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