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砚重新按亮手机,“我以为是推销电话。”
温燃:“……”
沈砚礼貌起身,“抱歉,我去回电话。”
温燃想让他就当着她面打,还想跟上去偷听,但转念一想,她不想知道她爸找沈砚干什么,就无所谓了,“您去呗。”
沈砚回房间拨回温志成的手机号码,“温董。”
温志成声音微哑,“沈总,周末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沈砚推开窗,站在窗前看楼下萧瑟的光,“是要劝我和钱总合作?”
“不是,”温志成说,“是要和你聊聊燃燃。”
冷风吹进房间,窗外已落叶无花,没有树与花的味道,是冬天寒风的气息。
沈砚安静思索许久,方缓声开口,“温董了解我和温燃之间发生的事?”
温志成说:“没了解多少,但她身边有我的人。”
沈砚手指轻轻敲着窗台,“可以,温董订好时间地点后发给我,我配合您的时间。”
沈砚返回餐桌时,温燃已经放下筷子在玩猪,他回来后,她都没抬一下头。
小香妃可能是小香猪里面的最高智商猪,把温燃当亲妈了似的黏着。
这种状态好似老夫老妻,沈砚站在她身后问:“什么也不问?”
温燃仰头微笑,“沈总,我们是合租关系呀,不互相干涉对方**生活的。”
“这样啊,”沈砚若有所思说,“那我是个奉公守法的人,想自己坦白呢?”
温燃眨了眨眼。
沈砚轻笑了声,“温董周末约我吃饭。”
哦。
温燃忍不住弯了下唇。
喜欢坦白的流浪狗是条好狗。
晚饭吃太多,温燃吃完就想睡觉,和沈砚说了声晚安就想上楼睡觉,小香妃也跟着上楼,谁知沈砚却叫住她,“有两个细节想和你再碰碰。”
温燃困得打了个哈欠,只好坐回到沙发上,“哪两个细节?”小香妃也跟着艰难地爬上沙发。
沈砚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未到,便两个细节又两个细节地和温燃做敲定。
温燃有点困得暴躁了,“沈砚,你爸不同意,我爸也不同意,你怎么还这么执着这个项目啊?你不是要开始接管霍东霖的海洋馆,还要忙跨海大桥那项目吗?就别在这事儿上耗了,行不行?”
小香妃好似感觉到爸妈在吵架,疯狂地跑过去撞沈砚。
沈砚按住它脑袋,不紧不慢道:“如果这件事打不成共识,别的事更难办。”
温燃隐约听出这句话意味深长,自己脑袋已经困懵,迷迷糊糊难以往深处想,打着哈欠准备瘫沙发上眯一会儿。
骤然窗外响起烟花爆开的声音,一束红色光亮映在窗前,光束升空后灿烂绽放开。
温燃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瞬间瞪大,也不困不迷糊了,小香妃也瞬间清醒。
市里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很久了,一般都是举行大型晚会或者大型焰火晚会的时候才会有烟花,这什么节日也没有啊,怎么放烟花了?
温燃抱着小香妃,走到窗前看烟花,她喜欢凑热闹,越看越兴奋,单手举起手机录像拍照。
沈砚腿上放着方案,无心再看,只望着温燃的背影。
他出声问:“喜欢?”
“喜欢啊,”温燃回头笑说,“小时候总看见烟花就不觉得什么,从禁止放烟花开始看得少了,上次看还是大学去夜场游乐园看的,物以稀为贵啊,烟花多漂亮。”
沈砚清冷的双眼微微含笑,“喜欢就好。”
烟花在黑暗里咻的一声升空,嘭的一声炸开,瞬间点亮夜空,在空中绚烂盛开。
温燃一直盘腿坐在吊椅里,怀里抱着小香妃,和小香妃一起仰头看烟花。
小香妃双眼皮大眼睛睁得很亮,怕烟花似的吓得往温燃怀里钻,仰头好似看主人的眼睛闪烁着漂亮火焰,渐渐不怕了,和主人一起看烟花。
吊椅晃啊晃,温燃抱着小香妃,摇荡的背影都是愉悦欣喜的。
这场绚烂多姿的烟花,持续了二十分钟。
终于烟花全部放完,温燃仰头望着恢复成黑暗的夜空,有点点失落。
小香妃脑袋摇摇晃晃的打了个哈欠,慢慢趴在吊椅里。
温燃也打了个哈欠,打算让沈砚抱小香妃回房间,她不管了,她要去睡觉,转身时一头撞进一个胸膛。
鼻间有他刚洗过澡的沐浴香,温燃一点点抬头,看到他体恤领子很宽松,露出了锁骨上的那颗痣,在客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性感,莫名撞见的他充满肌肉线条的背部也冲进脑海。
温燃捂着脑门推开,脸不知怎么就红了,擦过他肩膀离开说:“沈总晚安啊,明……”
忽然她手腕被抓住,身体一转,她就落入了他怀里。
温燃仰头看他,沈砚此时目光幽深,有点让她呆。
沈砚垂眉问她,“喜欢刚才的烟花吗?”
温燃说:“喜欢啊,我刚才不是说……”
话未说完,温燃猛地捂住嘴,有那么个猜测从心里冒出来。
还有他说的那一句“家有十几座山”的话也响在耳边。
温燃第一次这样自作多情,试探地问:“这烟花,不会是,你为我一个人放的吧?”
随后,她听到沈砚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