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家杰只觉得满脸彤红涨的难受，不是为了自己被打而在同学里面丢了面子而这样。算上辈子碌碌无为的四十年岁月，其中历经世事人情饱尝人情冷暖，两辈子加起来也是六十岁的老男人了。虽然现在顶着一个十四岁的躯壳，但终究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

不能再像一个孩子无所顾忌了不在意后果了，看见满脸怒色的的范老师。周家杰还是惭愧的低下了脑袋，“范老师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刚才是我一时走神，我再也不影响别人学习了。”

要知道周家杰很少在毕业后去探望过老师，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耻于自己那时候年近中年却毫无成就。每日也只能拮据度日，又哪里来的脸面去探望往日的恩师。

直到一次周家杰巧遇高中的老同学，聊天话题无非就是学生时代的打架恋爱。而老师更是高中一个难以回避的一个话题，尤其是范老师，这个几乎全班男生都被罚过的魔鬼教师，更是有太多的话道不完的情，一旦开始让人聊起天根本就停不下来。

跟同学聊完之后，周家杰突然感觉整个人心潮澎湃。往日都种种情绪都一起涌上来，周家杰当时也不知道发那门子疯突然当即决定去探望范老师。

周家杰从衣柜里法翻出。上次表哥结婚特意购买服装。剃掉了多日未曾整理的唏嘘胡渣，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一股小帅的。只是当时的周家杰自动忽略掉了那发福的啤酒肚，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更是从银行卡里取出本就为数不多的存款。取出几百大洋购买了一箱牛奶和一个果篮，便风尘仆仆的奔向范老师的家中。

站在范老师的门口，周家杰却迟迟的难以按响门铃。这也许是另一种近乡情怯吧。周家杰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咚咚..咚。”不一会门开了，看到范老师那苍老的的脸庞，佝偻的身影，可是脸上却充满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给人温暖和善的感觉。这还是那个记忆中的魔鬼教师吗？

看到垂垂老矣的范老师，仍然能够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这样周家杰激动不已，毕竟距离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自己当初即成绩优异也不是反面典型？没想到范老师仍然还可以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坐下来聊天的时候，甚至连周家杰小时候做出的什么错事，和高中担任过课代表的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看到娓娓道来这一切的范老师。

当初他听到那里的时候，周家杰的整个都眼眶红了，强忍着眼泪没有滴落下来。想到刚刚高中毕业的时候。自己还觉得逃离魔抓了，可以真正自由没人可以约束自己了。可是真正走入社会当中，才真正理解高中那些严格管教自己老师的苦心。虽然她教学严苛，可是对于教学却极为认真负责。就拿周家杰的三年高中时期，来说，不管是否风雨大作，也不管雪霜漫天，范老师从未迟到早退。据说之前也一直十年如一日从未破例过。

看到周家杰那诚恳的道歉，甚至还泛红的眼眶。范兰芝感觉有十分奇怪，她已经带过好几届毕业班，可情绪如此之大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她见过负隅顽抗死不认错的，也有死皮赖脸好不认错，毕竟学生都已经高中了，这正是他们叛逆心理最强的时候。

就算他们明知道有错，因为对老师怀着恐惧而承认错误，也一般不会有这种诚恳道歉的态度。看见周家杰泛红的眼睛，范老师突然有点心疼，甚至有点自责，看来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过火了。毕竟对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自己那么较真适合也不太好。

“你真的知道错了？”

“脑袋还疼吗？”

周家杰感到范老师语气中透露出的丝丝歉意，心里温愧疚反而愈发的加重了，连连摇起头道：“我没事的，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影响别人的。我也知道老师打我也是一时冲动，老师你打我也是为了我好，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