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问小烨。”季旭弯腰，将云烨抱在了怀中，他亲亲云烨的胖脸蛋，笑着开口“小烨，这里是你的家吗？”

云烨小脑袋转了转，看向季昊天“爷爷说这里是小烨的家。”

季昊天威严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他给了云烨一个赞许的眼神。

“可是这个家没有妈妈和外婆呢，只有爸爸和爷爷，你愿意住在这里吗？”季旭不理会季昊天的得意，又说道。

季昊天脸上的笑意一僵，狠狠的瞪了季旭一眼。

他不等云烨回答，便主动说道“小烨，以后你会有别的妈妈，又漂亮又温柔，待你也好，你愿意留下吗？”

“别的妈妈？”云烨小眉毛拧成一团，大脑高速运转，去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对，你爸爸为你再找一个妈妈，你愿意吗？”季昊天换了一种问法。

“不愿意。”云烨这下子听懂了，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他看向季昊天，纯洁漆黑的大眼睛盛有委屈和不解“我只要云璃妈妈，为什么爸爸要再找一个妈妈？”

“因为你的云璃妈妈，不够好。”季昊天面不改色的开口。

“妈妈很好很好很好！”云烨突然激动了起来，包子脸鼓起，小手臂抱住季旭的脖子，把身体往季旭怀中挤了挤，他一脸警惕的看着季昊天，大声质问道“爷爷为什么要说妈妈的坏话？”

云烨躲避的动作让季昊天眸色一黯，他直视着云烨澄澈纯洁的双眼，答道“爷爷没有说你妈妈的坏话。不信问你爸爸，爷爷的话是不是真的。”

云烨半信半疑，小脑袋唰的一转，看向了季旭，大眼睛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唯恐季旭也说云璃不好。

季旭看的心酸，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烨别担心，你妈妈很好，只是她的某些方面没有达到你爷爷的要求，所以你爷爷才说她不好。”

“而那些没能达到要求的某些方面，并不是你妈妈所能决定的。你妈妈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云烨眨了眨眼睛，季旭的后一句话他只听懂了半句，不过这已经足够令他高兴了，他胖脸蛋上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脸“爸爸，你也很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稚嫩清脆的童言，让季旭心里更为酸楚。

他不好，缺失了云烨过去的四年。

“小烨乖，爸爸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他开口，桃花眼里泛着赤红。

“好！”云烨没有丝毫犹豫的应声。

这里虽然很大很好玩，但他更想要妈妈。

“小烨不要爷爷了吗？”季昊天忍不住开口，季旭被云烨冠上了“天底下最好的爸爸”的称号，看的他眼红。

他老了，看着自己可爱健康活泼的重孙，一颗顽固如石头的心软成泥。

二十年前，他曾过着含饴弄孙的生活，现在，重孙就在眼前，他和季旭的心情一样，恨不得把整个世界捧到云烨眼前任由他挑选。

若云烨的妈妈不是云璃该多好。

云烨闻言，看向季昊天“小烨要爷爷，爷爷和小烨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云烨的语气里带着祈求“爷爷，妈妈可厉害了，懂的非常多，比小烨厉害多了，您喜欢小烨，为什么不喜欢妈妈？”

季旭苦笑，看向季昊天“爷爷，您何必为难小烨？我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不希望再发生在小烨身上，他应该有一个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您非得要逼得他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