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拿着4米长的加长钢叉,三人一组,共同骑乘着一头食肉牛龙,一人负责驾驭方向,一人用那4米钢叉进行攻击,还有一人手持圆盾和钢刀。由50头食肉牛龙组成的战队,虽然还没有经历过实战,但是足以消灭这个时代任何一支骑兵部队。
这样做一是为了防止高卢兵的逃跑,二是为了监督催促高卢军的行军速度,说白了就是督战队。整个行程与阿尔卑斯山脉相比并无可描述之处,有时遇上些风风雨雨,对汉尼拔的士兵们来说应该都是小菜一碟,所以不久他们就越过了亚平宁山的最高点科林纳隘口,进入了斯多利亚地区。从那里转向东南后不久,汉尼拔就发现为什么罗马人和高卢人都不大重视这条通道的原因了。
亚平宁山脉的冰雪在四月阳光的照耀下迅速地融化,这些涓涓细流顺山势而下,渐渐行成许多溪流,当这些溪流汇集成几条大的支流时,水量已经相当大,加上这一年的降雪远比往年大,汹涌的河水在流入阿诺河前就失去了控制。泛滥的河水在斯多利亚和佛罗伦萨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烂泥地。在这片烂地上的行军十分艰难,所有的士兵都得在没胫的水中行走,不小心踏入泥潭就会浑身污泥,狼狈不堪。
就连我和吴尔升,都已将完全变成了泥人。
山上的雪水仍在不断消融,水势不但没有短期内退潮的可能,反而还有增大的倾向,所以汉尼拔一味督促全军赶路,他让食肉牛龙和猛犸战象作为先锋部队,进行开路,猛犸象背上背着大量的原木,一路上将原木丢在泥泞最深的地方,进行铺路,小的泥泞路段,只能够我们自己趟过去了,汉尼拔没有坐在猛犸象上,而是亲自和士兵们一起在泥泞的土地中不行,全军疲惫不堪,泥浆灌入鞋子中,裤腿里,使得双腿仿佛灌入了水泥,每走一步,都有几十斤重。十万泥人在泥水中扑腾,边走边爬,但没有丝毫的拖延。
经过三天四夜的连续奋斗,终于走出了洪区。没日没夜的行军使不少士兵筋疲力尽,他们无法找到一块干地休息,许多人只好相互依靠,站着打个盹。有时当一头牲口累倒了,士兵们就会挤在它们的尸体上休息。浑浊的泥水和空气使不少士兵患病,汉尼拔自己也染上了眼疾,红肿的双眼使他难以看清道路,只好在猛犸象上休息。等到他终于走出来的时候,虽然我和吴尔升都从纳戒中拿出了药物,给汉尼拔的眼睛进行治疗,使得汉尼拔的右眼迅速好转。但是,由于药物不足且都是一些廉价药物,汉尼拔的左眼的眼疾还是急速恶化,汉尼拔的这只眼已经接近完全失明,成了独眼将军。
我看到汉尼拔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传说将领,会因药物不足,会沦落到这样地步,一只眼睛失明的地步,这让我感到很痛心,也很惋惜,私下里,我和吴尔升说:“日后,一定要在纳戒中多携带一些更好的药物。”
驻守在阿雷佐城外军营里的弗拉米尼乌斯十分震惊,他正等着洪水退后进军卢卡,却完全没有想到汉尼拔会在洪区的东面出现,并在佛罗伦萨城外扎下了营寨。他立刻就派出急使前往阿里密侬,向同僚老西庇阿求援,希望能合兵一处,围歼汉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