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是虾饼和小馄饨,鲜香四溢,两人一进门,闻到这味道就开始饿了。
梁司月纠结许久,还是选择放纵一回,不要辜负美食当前。
和柳逾白面对面坐下,吃馄饨的时候,外婆就坐在桌子的另一方,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目光慈祥且欣慰。
边吃东西,梁司月边跟外婆说了自己拿了新人奖的事,又从微博上找到自己的致辞视频,放给外婆看。
外婆没带老花镜,端着手机拿远了,眯着眼睛,看完一遍,让梁司月给她再点开重播一遍,笑得开心极了,尤其是听见感谢她的那一句,连连夸道,我们家小月可真是光宗耀祖。
梁司月还没吐槽“光宗耀祖”这词儿听起来也太大了,柳逾白先说道:“您再夸她得翘尾巴了。”
梁司月抗议:“狗才翘尾巴呢。”
“你挺像的。”
“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这一句,她是笑着,无声地对他说的。
“……”
吃完夜宵,梁司月让柳逾白先上楼去,她陪外婆待一会儿,就上去找她。
单独留下,当然是说被求婚的事。
外婆被那硕大的一个梨形钻石吓呆了,问她:“这得挺贵的吧?”
梁司月开玩笑说:“我第一部电影票房6个亿,大部分都是分成给他的。
还有啊,我签的是他的公司,拿报酬他都要雁过拔毛地抽成。
我感觉,这分明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外婆笑了,听她这么说,连带着也少了些受惠于柳逾白的诚惶诚恐了。
毕竟,她外孙女儿也不是只吃干饭靠男人养活呢。
外婆转而又感叹道:“看来,逾白确实是在正正经经地跟你谈恋爱。”
梁司月笑说:“不然呢?”
外婆有点不好意思,“也不要怪外婆之前是小人之心。”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
又待了一会儿,梁司月便从包里找出来从曲心慈那里拿来的三封情书,上楼去找柳逾白。
柳逾白已经洗过澡了,穿一身T恤和短裤,坐在沙发上,正对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梁司月走过去,往他肩膀上一扑,扬了扬手里的情书,“猜猜这是什么?”
柳逾白瞅一眼,笑说:“哦,你给我写情书了?”
“不是我!”
便解释由来,并问他,可不可以拆开看看。
“随便。”
“那我拆了哦?”
信递到他跟前,再确认一次,“我真的拆了哦?”
见柳逾白确实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才将其拆开,清了清嗓。
“你还要读?”
“不可以?”
“……”
梁司月笑着,端着信,口齿清晰,不疾不徐地读道:“亲爱的柳逾白同学,你好。
或许,你已经认识我;或许,我对你还是陌生的。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如此平庸、笨拙、渺小。
我有患得患失的小心思,我始终自卑于尚不能与你比肩。
但是每一回,当我怀疑自己的时候,总会在你的目光里印证自己的存在,因为你看见了我,所以,我不再是平庸的、笨拙的、渺小的……”
柳逾白蹙了蹙眉,“谁写的?”
这措辞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他都不认识,怎么看见,并且印证她的存在?
梁司月笑了声,轻咳一声,继续读道:“我不能肯定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能肯定,那时那日,我一定会在睁眼的第一缕阳光里看见你,正如今时今日。
而假如……”
她顿了一下,看向柳逾白,“那天是阴天、雨天、下雪天。
你就是我的阳光。”
柳逾白终于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伸手一把将信夺过来。
一看,再新鲜清晰不过的笔记,落款分明是:
梁司月。
他沉默着,从头到尾地再浏览一遍,而后将信叠了叠,再抢过她手里的信封,装进去,拿着便起身往书房走。
“喂!”
梁司月追上去,他却举高了未让她抢到,等进了房间,一把将门关上,再反锁。
梁司月站在门口干瞪眼。
几分钟后,柳逾白走出来,手上已经没了那封情书。
梁司月疑惑。
“藏起来了。
除非你把我书房搬空,否则你不可能找得到。”
他一手插袋地朝着沙发走去,脸上的笑容再得意不过。
“藏起来做什么!当传家宝吗!”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