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的只能选一个了。

曲清宵还没说话，颜如玉先开了口：“清宵，你带孩子走吧，我留下……”

曲清宵没表态，看了颜如玉一眼，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不是颜如玉不想跟曲清宵走，是怕孩子死在自己亲娘手里，颜如玉此番留下，必定得不到善待，我早说过，这些动物即便修炼得再像人，也有些地方是跟人截然不同的，比如人性，是永远都不可能被人类同化的。

最终曲清宵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海皇族，我有些后悔跟颜如玉去海皇族了，如果不去，可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也有可能更糟糕。

我问过长虫那片阴影是什么，长虫说他也不知道，只是曾经听闻海皇族有镇海之宝，好像是头上古妖兽，那阴影出现的时候他有种压迫感，那是从前从未感受过的，是来自力量的压迫……

不是曲清宵妥协，倘若颜如玉不退步说自己留下，曲清宵无论如何也会带她走，这是长虫说的，或许他比旁人更了解曲清宵。

这件事情之后我一直都挺担心颜如玉的，但是也没办法，我帮不了她什么，只希望她亲娘不要对她做得太绝，可怜了两个孩子，那么小娘就不在身边了，我都无法想象曲清宵带孩子的模样，应该也是丢给下人带。

回到家里我帮长虫处理伤口，他跟纳兰淳都受了伤，只是皮外伤，也不严重，面对那么多海皇族的士兵，双拳难第四手，再正常不过。长虫有肉身，可以用药物治疗，纳兰淳就是个鬼魂，只能等自己痊愈。

不知道是药的原因还是我下手太重，长虫一直在哼哼唧唧的，我听得心里有些焦躁：“你别嚎了，有那么疼吗？你一嚎我就肝颤儿，一直弄不好，那你不得多疼一会儿？我还真有点后悔把真相告诉你们，不然就没这些事儿了……”

长虫龇牙咧嘴的说道：“你要是不说，迟早我们也会知道的，早晚的事儿。何况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揽得着么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心里过不去：“我就是觉得你那俩侄女太可怜了，这么小就离了母亲……”

长虫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咱们多去看看她们不就得了？何况我大哥不一定就得咽下这口气，他是什么人呐？你就甭操心了，你一说我也心里不舒服……”

帮他处理好伤口我默不作声的收拾好药箱往楼上走，长虫紧跟上来：“你去哪儿？我不是那意思……我也没吼你，你别不理人啊……”

我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说道：“我没跟你过不去，只是心里烦躁不想说话。”我现在心里想的是颜如玉幸好自刎没死，我也在想有没有可能让她从海皇族逃出来……

长虫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很容易就曲解了我的意思：“你烦躁什么？因为叶恒丰么？”

我没好气的说道：“别哪壶不该提哪壶好么？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因为他烦躁了？”

他嘴快：“难道不是为了你他才去掺和了这一遭的？对，人家现在是天官，是比我强……”

我停下脚步，趁他愣神的时候伸手在他额头戳了一下：“你有毛病啊？没想到你也有觉得自不如人的时候啊，那你还不赶紧修行等我一脚把你踹了吗？有这闲工夫胡思乱想你不会好好努力啊？”

他有些心虚：“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嘛……我原先的龙丹不是在你体内嘛……”

我理不直气也壮：“怪我咯？你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