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面嘈杂吵乱,杨雪冰皱着眉头,推门走了出去。 “你们……”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面前的马路上用鲜红的……油漆涂着巨大的两个字:杨胜。 杨雪冰感觉手上有异样,抬手一看,掌心已经是满满地油漆。 再一看她家大门也被人写了什么字。 她几步走出门外,转身看到门上和墙壁上写着的全部都是她父亲的名字。 杨胜,杨胜,杨胜杨胜杨胜杨胜……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大小皆有。 没有油漆的地方站着她的邻居们,三五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不是杨……” “他之前是不是和老婆离婚了?” “还有个和孙女差不多大的私生子呢……” “这是谁家找上门了?” “那干什么找小杨主任呢?” “也是,当爹的不靠谱,和闺女也没关系嘛。” “是不是和小杨主任有仇啊?” “那写她爸的名字干嘛?” 说什么的都有,杨雪冰也来不及听,她下意识地转身逃回院子里,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外面的邻居们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劲儿,又庆幸画这个的人只画了杨雪冰家的围墙和家门口,没有波及到她们附近的邻居。 杨雪冰脑袋嗡嗡作响,在院子里站了几分钟,反应过来她应该给荀毅打个电话,进了屋才意识到手上还有油漆。 油漆! 荀毅听到家里的事后,匆匆地赶了回来,离家还有十来米,就已经看到那些夺目的赤红大字。 “这……”他没有着急进屋,而是绕着转了几圈。 他家里里外外都被写满了字,而有些写得大的,还没有完全干透。 或者说,小楼和墙壁背面的油漆已经干透了,而大门和正面墙壁,外加门前马路的字还没有干透。 这也难怪他早上五点多去军部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些字。 那时候肇事者应该只写了后面,等他离开后,趁着人还不多的时候写得前面。 “老公!”杨雪冰的手都洗肿了,这到底是什么油漆,怎么洗都洗不掉! 她现在双手跟杀过人一样,血淋淋的,看得她只发毛! “没事。”荀毅比她冷静,“一会儿我们去医院,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联系了干活的,一会儿就过来把咱家的墙和马路都重新涂了。” 他安慰完老婆,又问:“你手上的油漆是在门把手上沾的?” 杨雪冰实际上并没有被吓到,回到屋里差不多就冷静下来了,只是手上的油漆一直洗不掉,让她分外恼火罢了。 “对,”杨雪冰说,“油漆既然没干,说明涂得时间不久,甚至可能没超过半个小时。” “我上班的时候正面还没有这些字。”荀毅补充道,又说,“至少我没注意到有陌生人往这边来。” 他们虽然不像京城大院那样高墙内自成社区,从医院到学校什么都有,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围着高级军官家属小院和家属筒子楼拉了圈铁栅栏,只留了前后两个大门提供出入,两个门口虽然没有夸张到用卫兵把守,但也请了看门的,平时接收一些信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