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向我诉说过去之事，说到接二连三有人在和自己起了冲突之后死去，而另一个男生对自己很好，竟也在连续三天送自己回家之后命丧黄泉，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投深深埋在双手之间，肩头一耸耸的，像是在哭泣，但没有发出声音。

这一回程素素恢复得很快，稍稍片刻之后，她便坐直了身子，继续向我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爸妈再也不觉得这仅仅是巧合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后续有几次，他们又在我脸上看到了另一张面孔，甚至我爸有一次还对我说我在五分钟之前曾用非常恐怖的眼神看他，在那一瞬间，我身上的气场全变了，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但对这样的场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在五分钟之前我正和我爸闹了点小矛盾。自那以后连我父母见了我都有点退避三舍，不敢说话，生怕言谈之间不小心和我起了矛盾，连累了自己的性命。”

程素素说到此，话语中有些黯然，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敢和自己说话，那感觉该是多么难受呀！我简直无可想象了。

程素素叹了口气，又开始说道：“不过虽然我爸妈见到我的时候也有点害怕，但爸妈到底是爸妈，他们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治疗，全国有名的寺庙道观都带着我跑了个遍，可这些人里面几乎没有一个是能对我起到效果的，最多是偶尔能得到一些缓解罢了。最后一次我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在黑玄山上有一处不起眼的道观名为天玄观，观内道长法力高强，曾救过不少中邪中蛊人的性命，于是我爸妈就打算带我去天玄观求助，可就在开车前往的路上，突然发生了车祸，我爸妈在这场车祸中同时毙命，从此天地茫茫，只留下了我这一个。”她脸上一片凄凉，眼角泪水滚滚而下，好似一条晶莹的细线。

“那些曾在你脸上看到过重叠面孔的人，有没有提到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你爸妈是否认识这个人呢？”我想到了这个问题，曾经老渣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单我上回在朱诚车中看到覆盖在程素素脸上那个面孔的时间很短，几乎是一闪而逝的，根本无法看清面容，如果能看清……是不是会对这件事情有帮助呢？

程素素说道:“有，但是都看得不真切，我父亲甚至找了警局专门拼犯人画像的人来，但凭着那几句口述，始终不能找出那人，只知道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模样。”

我点了点头，道:“那你父母过世之后呢？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程素素说道:“我父母是在我高一的时候过世的，自那以后我就再不和外人接触了，所以那时候你们都觉得我很冷漠，甚至非常不近人情吧？”她说着对我微微一笑。

我也是一笑，说道:“老渣确实这么说的，不过我当时却不知道。”

“是吗？”程素素轻轻说了一句，那言语中听着似存在一丝失望之意。

说到老渣，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老渣曾对我说，有一回于胜骚扰你，却大喊大叫的离开，是不是也在你脸上看到了什么？”

程素素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只是那一次好像那张脸才出现了几秒钟，所以后来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当时害怕，现下却又来找了我。”

“他其实倒也不是坏人。”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