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飞将军！鄙人对飞将军您十分敬仰。飞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鄙人早就知道。鄙人就是大日本皇军第十六师团中将师团长，牧野四郎。事到如今，我不能不遗憾地说，高将军，我失败了！”牧野四郎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你很遗憾？牧野四郎，你很会说话。但是再会说话也救不了你的命。你是第十六师团的师团长，你的师团一九三七年冬天，在南京干过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一九三七年，那时候我还在日本，我没有去过南京！一九三七年的事情和我无关！”牧野四郎急忙为自己辩解。

“你没去过南京？”高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我可没办法调查。你去没去过南京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是第十六师团长可是事实？把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拿出来，验明正身。我在安排给你照几张相，你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牧野四郎拼命挣扎着，但是两边几名战士使劲儿摁着他，他再用力也挣扎不开。

高飞用步话机联系了宣传处长琴英，让她亲自带照相机过来，给牧野四郎照遗像。

琴英没上山，她和军部在一块儿。接到高飞的点话，她坐着吉普车就赶到了现场。楚艳也跟着一起来了。兄妹俩有日子没见面了，自从楚华官升师长以后，这还是两个人头一回见面。

“哥！”

“艳子！”

兄妹俩见面互相观看对方，手拉着手，感受着彼此之间的血脉亲情。

楚家兄妹在一起互道别情，高飞在那边指挥宣传处的摄影师，给牧野四郎拍照片。正面照、侧面照。半身照、全身照，都拍全了。又让牧野四郎拿着他的军官证照相。

牧野四郎把军官证藏到鞋垫下面了。老鬼子也防着万一有需要证明身份的时候，他啥都拿不出来。所以，他把军衔、战刀、手枪都扔了。只有这本薄薄的军官证，他藏到了鞋垫下面。

我们的战士搜身，没有脱掉他的鞋检查，差点儿让这家伙蒙混过关。

照完了相，该枪毙了。高飞告诉他，我派人给你挖个坑，枪毙了你之后还把你埋里头，就算对得起你了。过去找个地方跪到那儿，等着挨枪子！

“高将军！”牧野四郎给高飞鞠了个躬，“既然我今天必须要死，那么，我请求您答应我最后一个条件！拜托了！”牧野四郎连连九十度的鞠躬，就差没跪地下磕头了。

“别鞠躬了，再鞠躬也不管用！你还有条件？说说看，你有什么条件？先说明，你的条件我不一定能答应。说罢。”

“我希望，您能够允许我自杀。我希望能够亲自结束自己的生命！您听我说完！您说到了一九三七年的南京，第十六师团作为主要战斗部队，确实做过一些杀死战俘的事情。这些我都听说过。”

“但当时我既没有在南京，也没有加入第十六师团！您不能把这笔仇恨记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