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计定谋攻宇文部(2 / 2)

燕鸣初啼 高适之 0 字 2022-05-04

“王上,不要再说了,但使我燕国能富国强兵就好。幸赖燕王,我燕国如今方能四海安定,国泰民安,臣只愿做一帐下士卒,为我王分忧才是。”慕容翰不忍直视燕王的眼睛,伏在地上好久。

“王伯,事情都过去了。”慕容霸起身扶起慕容翰入座,“你我皆为燕王臣子,然汝亦为父王之兄,比之臣子更多一分血亲,王伯不要生份了。”

“今若平宇文,平州大定。孤定以宽仁为本,息兵休战,与民生息,还我燕国百姓一清平之世。”燕王扬手款款而道。

“燕王宽仁,燕国之幸。”众人皆道。

“霸弟刚才所言之商君之法,吾亦多读之,其战法有云:‘若敌强兵弱,将贤则胜,将不如则败。若其政出庙算者,将贤亦胜,将不如亦胜。持胜术者,必强至王。若民服而听上,则国富而兵胜。行是久,必王。’。”言至此,慕容恪眼神明亮,观在座诸位说道,“我燕王,乃明君雄主,非宇文逸豆归一酋首所能比也。且我燕之朝堂上将帅人才济济:王伯豪雄超迈,远近咸服,威震四邻;刘佩将军,棘城之役,身先士卒,万夫莫当;折冲将军,才堪大任,有勇略;加之我后辈人秀慕容霸,已能独掌一军;更兼高内史谋划周祥,所虑深远。昔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然我燕军岂止于智胜。谋胜,势胜,将胜不一而足也。”

慕容恪起身站立庭室中央慨然而谈:“宇文只有涉夜干一莽将,其余人何足道哉。余昔闻郭奉孝言曹公之十胜十败论,今之我燕国与宇文相比,宇文只有兵多可道其一,余者我燕国皆胜之多矣。”

燕主大喜道:“恪儿之谋深远流长,岂是一‘鬼才’之号所能述。”

“多谢父王赞誉,然为其如此只有一事可忧。”慕容恪稍稍收敛了情绪。

“何也?”

“恐不利于将也?”

此一言出,众人皆叹默。此战非将帅奋勇不能取胜。

“父王,儿愿为前锋先驱,为燕军驱使。”慕容霸慨然上前。

“这……”燕王沉寂。

“燕王,此中事该由老臣披挂上阵了。”说罢慕容翰挺起他健硕浑厚的胸膛,这燕国朝堂之上,此刻该是他最挺拔的姿态。

“王伯,此中之事,霸儿有把握,何劳王伯出马,快快坐下。”只见慕容霸正欲和他争辩。

“霸儿,你尚且稚嫩,宇文部听我的名头就气矮一截。黄忠年欲七十尚能斩夏侯,老夫与之想必已是后生晚辈,你休要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燕王,恳请臣为建威将军之副将,伴其左右。”刘佩也起身出列说道。

“大王臣也愿做随军参将,为其出谋划策,以克敌军。”高诩也起身应道。

“这慕容霸一说,列位将军倒竞相奋勇杀敌了”慕舆根阴阳怪气。

“折冲将军住口!”燕王见他屡有妄言,直欲将他轰走,言道,“燕国上下一心,岂容你说三道四,此三人皆为忠贞干臣,休要顾一家之私,坏我军国大事,岂不知你有无二心。”

慕舆根平素被燕王维护惯了,那听闻如此之言,当即扑倒在地上,只谢罪道:“燕王在上,臣就是万死,也万万不敢有二心。”许久不敢抬头。

“众位将军,我自领后军,为众人所驱使。”燕王被堂上三人的勇略感染,此刻也离开王位,与此三人拱手而道。

“父王,列位将军,容臣再禀一言。”慕容恪拱手作揖了好久,终于说了出来,“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军国大事,系于一,出以大军正面迎击,必置偏师以邀击”

“恪儿此言甚合孤意,既如此这偏师由谁领军?”燕王向堂下发问道。

却见慕容恪紧缩眉头,欲言又止,此种神情却被却被燕王捕捉到了。

“恪儿岂有难言之隐,可一并说出。”

“父王,列位将军,此战我燕军兵少,勉力正攻已属不易,若再分兵以作偏师,吾恐三位将军不利啊。”慕容恪跪下了双膝,深深的低头,似有无限悔意。

慕容翰仰天大笑道:“哈哈,吾不在燕国已届十年,原定料想此身会终老于他国。去国怀乡,不被燕王见弃已然是吾之幸。如今更是复得爵位,过誉至此,诚惶诚恐。复入燕之际,吾已立誓,吾之命属燕不属己。”回头对慕容恪、慕容霸说道,“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不惜死。”

“将军义薄云天,末将钦佩,臣愿听将军驱使。”刘佩跪道

“臣亦愿听将军号令。”高诩也跪道。

燕王扶其那三人,紧紧握住,四人的手紧紧握住。

“我慕容皝,平生素不服人,今之见三位,顿觉气小量微。”燕王深深的俯身拱手,“卿以国士报我燕国,孤必以国士报之,若今有幸,复见三位,必许封公爵,以国事相托,若逢不幸”燕王顿了顿,道:“必入我燕国宗庙,配享香火,树碑立传,述其功绩,子孙皆得拔擢。”言罢燕王向此三人再拜道。

燕王回到王座上向众臣宣道:“命慕容翰为前锋大将,刘佩为副,高诩为随军军师,三人领大军为我军前驱”

三人拱手上前道:“末将领命。”

“慕容恪、慕舆根为左路偏师,慕容霸。”燕王停住了,缓缓道,“那右路偏师就由慕容霸独领,此两路偏师夹击宇文。”

“臣领命”庭下众人齐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