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三瘦高的身子猛地一震,忽是跳下马来,又将耳朵俯在地上。
唐逸见那胡三举止异常,本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正要防范他逃走,却不想他又是俯了地上听起来,一时眉头深皱,却也拿不定主意。
“不好!”
胡三听了片刻,脸色有些难看,有了前一次预测的成功,胡三的本领再没受到众人质疑,冯谦当下赶来问道:“胡先生听到了什么?可是仍有狂风?”
那胡三声音有些颤抖道:“小人方才正与唐公子说话,忽然觉得地动有异,忙是仔细听来。”说着,咽了口唾沫,艰难道:“不过此次倒不是狂风,听起来倒似,倒似是那马蹄敲击之声!快的很!”
冯谦闻言一惊,那罗志当下接过话来道:“你可听出数量?方向?”
胡三苦道:“此刻离的太远,等再近些,小人才能听出数量,不过怎也不下数十之多!”说着举手一指:“来人就在那西北。”
众人再是一惊!虽说这沙漠之上行商的不可能只他们集古斋一家,但用的最多的却是骆驼,而且也不会奔的这么快!许多的马匹,急驰而来,谁能保证不是马匪?出关之前,知道有崆峒高手随行,心下倒还塌实,可如今当真马匪临了眼前,任谁的心头都不由得一阵猛跳!
“数十?”罗志略一思忖,笑道:“倒是与那些商人所传的相似,只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那些打了万马堂旗号的蟊贼了。”这罗志倒还真有些高手风范,闻听可能有许多的马匪来袭,却仍是半点都不惊慌,倒也让众人稍稍安了些心来。
“如果来人真是马匪,那他们的马快,论起骑术,你们绝不会是敌手,所以逃跑的念头就不要有了,唯今之计,就是结阵自保,莫要分散了被人一一击破。余下的,交给我便是。”
那罗志说完,看了看那胡三,笑道:“如果一会当真有马匪来,我便许你五十两银子做奖赏。”
胡三闻言登时大喜。忙不迭地感谢。
都传崆峒因为关内外地贸易而成名门大派中地豪富。就连唐逸这些日来也有些耳闻。本还将信将疑。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这罗志一打赏就是五十两。自己一月赚得十两。却都还觉多了。当真是不能相比。
既然来人不远。冯谦哪还敢耽搁。当下一声招呼。那些店伙登时又忙了起来。有方才地风沙在前。再做一遍布置却也熟练了许多。不片刻。货物都卸下堆好。驼马也自赶成一圈。
唐逸仍是骑在马上没有下来。用手搭了凉棚朝那胡三指出地方向张望。毕竟那胡三听地再准也不如眼看来地直接。只不过这大漠之上也非是一马平川。总有些沙丘阻隔。看了片刻。唐逸并没有什么收获。正想取了皮囊喝口水。忽然就觉得眼前一闪!再是望去。脱口道:“看到了!”
冯谦闻言。忙顺了唐逸地目光望去。可除了黄沙一片外。却是什么都没有见到。不过老人知道他这侄子不是妄语虚言之辈。当下问道:“那来人可是马匪?”
罗志本也在看。可直到现在却是什么都没看到。当下眉头一皱。插口道:“你当真看到有人?而不是你地眼睛花了?”
唐逸听的出那罗志言语中的不快,心下明镜也似,暗道:“那罗志定是不信我的目力胜过他!”想到自己这天赋竟能强过名门子弟,唐逸心下竟觉一快。当然,此刻大敌当前,唐逸不想恶了这罗志,耐下心道:“在下的目力有些异于常人,所以看的更远些。”